倒不是说她不再喜欢周允竞,与之相反,正是因为太喜欢,所以简单的、哪怕手指碰在一起的动作都会让她想?得更多,渴望更多。
而刚才得知周允竞和魏杰一样以为她是同性别,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单恋就会显得很难堪。
这件事太猝不及防,她还没有调理好。
“我喝这个就行。”许熙的声音闷闷的,顺手拿起茶几上还剩一半的啤酒罐做代替,唇碰上罐沿,喝了。
瞧着她的动作,周允竞略略挑了下眉:“第三罐。”
他收回递出去的那杯白?开?水,缓缓打量着她,顿了顿:“许熙,你对啤酒过敏?”
“啊,”许熙一怔,不知道?他怎么会得出这一结论,“没有。”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太舒服。”他说。
许熙感到自己正在被周允竞观察着,他很擅长审视别人,目光像一把能将对方完全剖析开?来的刀,锋利。
而也正是如她所感,周允竞的确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看出了她的反常,她的局促,从出了那个洗手间开?始,许熙连一贯在他面前的犹疑都没有了,更多则像是一种?带着抗拒的心如死灰。
他不明白?:“出什么事了?”
面对周允竞的问题,许熙的嘴唇张了又合,还是没说出口:“没事。”
“真没事?”
“嗯。”
见她拿包,又问。
“要走?”
“嗯。”
一场干巴巴的对话,一场无效的互动。
周允竞看着她的动作,听着她说的话,眯了眯眼?,突然就有些烦躁,预想?之中并不是这样。
许熙像蜗牛,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缩回自己的壳,在相处过程中的前期,周允竞认为这很正常,而如今到了现在,她还是这样。为什么。
他以为他做的足够多,引导的足够多,已经?让她有信心。
周允竞站在离她五步的距离,点?了头,漆黑的睫毛压下来,神色难辨:“行,走吧。”
许熙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说什么,喉咙像被闷湿的棉花堵住了一样。
她低头,挎着包走向玄关,而周允竞转身上楼。
余光瞟到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和越来越远的距离,许熙突然感觉到难过。
一时之间站在原地。
许熙觉得真是奇怪,明明是她说要离开?,是她说要走,真到要走的时刻,反而又舍不得了。转念一想?,其?实?她本就计划着、期待着,借此聚会在今晚多和周允竞相处久一点?,多在他身边待一会儿的,不是吗?
现在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