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越是明令禁止不让去的地方,他越是要逆着骨子去踩一踩。
眼前是一片荒地,越往深处,树木种植得越密实。
池冀指着右边:“我和阿云走右边,你们走左边。”
复又指了指中间,“这直着往前我昨天去过了,没有发现动物尸体。”
叶云禾甩开他的手,朝池述走近一步:“我还是和池述一……”
不等她说完,池冀便拽着她火急火燎地往右边树林去了,仿佛身後有恶兽追赶一般。
池述没什麽情绪地盯着两人消失的背影。
他朝乔皎皎伸出右手,唇边含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要牵着我吗?如果害怕的话。”
乔皎皎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包着创可贴:“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太阳渐渐落山,夜雾袭来。
树林中只有微弱的朦胧月光,不似白日的闷热,有些阴冷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池述牵着乔皎皎的手,拨开脚下半人高的杂草。
四下无声,交缠的指尖下,只能感受到微微跳动的脉搏。
“有声音,就在左前方。”池述顿住脚步,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害怕就躲我身後。”
乔皎皎其实是个怂鬼,还是个泪失禁体质。在这诡谲阴森的环境下,心口发胀,眼眶不免有些湿润。
她这才想起来,她今天没吃药。
在意识到这点後,乔皎皎手脚都有些发麻。
池述将她拽的紧些,用尽可能小的声音对她说:“要是出什麽事,你记得跑。”t
十指紧扣,给了乔皎皎莫大的勇气。
越是靠近,刀子没入血肉的声音就越发清晰可闻。
变态就在眼前,穿着一袭黑衣,戴着口罩鸭舌帽,隐在黑夜中不易被发现。
若不是他手中的刀隐隐反出芒光。
仔细看来,小兔子浑身是血的被扔在一堆动物尸体旁边。
乔皎皎惊恐地後退半步,半个身子隐在池述身後,强忍着恐惧打开了手机。
她想记录下那人的罪证,可天太黑,只有录音能派上用场。
脚下杂草声响,凶手扭头看过来。
他非但没有逃跑,反而饶有兴趣地直起身,举着刀子朝他们比划了一番。
像是炫耀一般,整个人猖狂得不行。
“太吵了,他们的叫声吵得我耳朵疼。”他抓起奄奄一息的兔子耳朵,放肆大笑起来:“应该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乖乖待着,就像这样。”
兔子毫无生气的四肢下垂着。
凶手陡然变了语调,将刀子比在它的肚皮上:“可是它居然敢咬我,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惩罚它?”
他的声音像是故意压低,却有一丝熟悉。
“杀掉!都杀光!”他退後一步,踩在动物尸体上,近乎疯狂地高高举起了刀子。
“不要——”
乔皎皎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树上呆着的寒鸦被惊得纷纷拍着翅膀飞离。
她只看见,池述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走了即将被开膛破肚的兔子。
转过身,想将兔子抛给她。
而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然落下,朝着池述後背心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