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的讨伐声中,池述敛神离开。
乔皎皎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你去哪?”
“别碰我。”池述避开她,“我手上很脏,去处理一下。”
“跟我去医务室!”乔皎皎第一次对他这麽凶。
池述被她不由分说地带回医务室。
清理完手上的血迹,乔皎皎拿来药水轻轻涂在他的手指上。
分明很轻,但牵起的疼痛连着十指再直达心脏。
他扯起难看的笑:“以後不会了。”
乔皎皎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应他,继续涂药水。
“刚才就是太急了,他离你那麽近,而且……”
“不重要。”乔皎皎打断他,“我不想知道你是因为什麽才发这麽大的火,下次不要这样了。”
池述闻言,扬着的嘴角立马垮下,试探地问:“你是…讨厌我了吗?”
乔皎皎深深叹了一口气:“池述,我说过我始终相信你。不论出于原因,你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才会这麽做。但是,你也会痛不是吗?”
“愤怒就像一把双刃剑。”她放开他的手,“伤害他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受伤。”
他的手上多处擦伤,药水几乎覆盖手掌上所有皮肤。
“所以以後不要这样了。”
池述缩回手:“对不起。”
下午看台不需要他们坐着,不去也没事。
乔皎皎在医务室里和池述说了很多。
她只是希望他能远离任何可能会诱发他走向不归路的因素。
选择相信,是她能带给池述最大的劝阻。
十月的天,黑得也比较快。
天气变幻莫测,不过才停了一个小时的雨,又重新席卷而来。
阴雨砸地,带着浇灭一切的势头,将所有阴暗冲刷干净。
阶梯教室正在举行才艺表演。
池冀抢先一步坐在叶云禾的身边,耀武扬威地朝乔皎皎吐舌。
“池述呢,怎麽没来?”
乔皎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抢过他手里的零食:“下午在医务室里,池述跟我说家里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运动会期间,晚上在学校的大阶梯教室有才艺表演,想看的同学可以留下来看。
因为高念真的原因,乔皎皎本来想拉着池冀和叶云禾走的。
可叶云禾说什麽都要留下来看。
“家里有事?我怎麽不知道。”池冀翻着通话记录,他爸妈并没有打电话来,“不会是下午打架被我爸知道了吧。”
他想了想,又说:“也不太可能,不然我妈就会把我叫回去了。”
乔皎皎刚想问为什麽,身侧笼上一层阴影。
“皎皎,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季碧萱眨着星星眼,不等她回答便笑容满面地坐了下来。
她叫得亲昵,引得乔皎皎起满一身的鸡皮疙瘩。
记忆里的季碧萱好像没有对她露出这种表情过。
“可以呀。”乔皎皎递给她一包零食,“你同桌呢?”
“她去宿舍拿东西了。”季碧萱笑得像个招福娃娃,“皎皎,你上午说帮我算一卦来着,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她傍晚特地去教室拿上的。
乔皎皎刚从口袋里摸索出铜板,身後靠近出口的同学惊呼一片。
她们被引去视线,只见毛诗涵一脸惊慌t地冲进来。
看见乔皎皎,就犹如饿狼扑食般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外拖。
“有鬼有鬼,你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