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压抑的哭声逐渐转成小声的抽泣。
池述蹲下身,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放心,交给我。”
他起身走向高鸿山。
而另一边的教学楼走出三人,步调尤其不自然。
“高念真!你给我过来!”高鸿山突然冲着人群中大喊。
只见池冀浑身僵硬地顿在原地。
“走啊,别管他,快走。”高念真躲在他背後,猫手猫脚地溜出去。
高鸿山气极,气势汹汹地从池冀背後揪着她的耳朵给拎了出来。
“爸!爸我错了,有话好说,你这是家暴啊!”高念真画着舞台妆,穿着格外清凉的表演服。
高鸿山气得胡子都歪了,脱下身上的外套甩给她:“你以为不回家就万事大吉了是吧?你老子我可是警察,躲得过一时你躲不得过一世。”
高念真捂着通红的耳朵,不屑嘟囔:“可把你牛死了。”
“你说什麽?”高鸿山的手指不断戳着她的脑门,“你看看你像什麽样子,跟小混混鬼混就算了,我不说你什麽,你以为真的就可以彻底放纵了是吧!”
“昨天巷子里那个男生,你为什麽要打他?”
“给老子发条信息就消失大吉了,人家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高鸿山不停地数落着她,嗓门一声比一声响。
乔皎皎还坐在女生宿舍落下的长凳上缓神,池冀和叶云禾朝她走来。
走到她身边,叶云禾问池冀:“她昨天不是在表演吗,怎麽还出去打架了?”
池冀擦拭着长凳,嘴上也不歇:“谁知道啊,今天突然在我面前邀功,现在乐不出来了吧。”
乔皎皎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打的是谁?”
“罗英昊。”池冀擡头望天,“嘶,昨天在医务室里就说了一嘴,结果她真去执行了啊,我佩服!”
乔皎皎是记得她醒来那会,他们两个格外吵,一直在讨论什麽。
隔了段距离,争吵声清晰回荡在空旷的环境。
“明天学不用上了,跟我一起去医院给他道歉。”
高念真急地跺脚:“不行,我明天还要表演。”
“你真不知轻重,以後出去别说你是老子的女儿!”高鸿山被她气得头昏眼花。
两父女都是暴躁的性子,在冷风中怒声争执着,幸好周围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
池述不合时宜地打断他们:“警察叔叔,刚才人多不方便说,其实这位同学是死于校园暴力。”
他扫过一旁盖着白布的尸体,眼底毫无波澜。
高鸿山又点燃一只烟,烦躁地朝高念真挥了挥手:“衣服穿好,滚回家去,明天再收拾你。”
等同学都走完,警察才开始处理尸体。
通过学校的协助,警方确认死者为高二九班的张月灵。
尸体的衣服里还发现t了一封遗书,应该写于今日。
遗书上诉说了张月灵的忏悔。
她家境贫苦,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考上了旭彩中学。
家中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弟弟,处处需要用钱,家中揭不开锅,她便只能利用空馀时间去打工。
孩子的爸爸就是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
是个小混混,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後,那男生就对她提了分手。
张月灵不甘心,也不舍得,便把孩子生了下来。
因为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撑,她只能把孩子养在宿舍里。
後来被同学们发现,酿成了悲剧。
经过警方鉴定,字迹确是张月灵的。
其家属得知死亡消息後也没有过多反应,这事就这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