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禾一直保持着被打的姿势,一动不动,可乔皎皎却觉得她好像要碎了。
“阿姨你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乔皎皎还想再说些什麽,被身後缓步走来的池述打断:“阿姨您好,我是池述,还记得我吗?”
陈曼珊见到他立马换了副面孔,脸上的讨好分外刺眼:“当然记得,池述啊,平时在学校里多教教她的功课,云禾脑子笨又不灵活。”
她毫不顾忌叶云禾的脸面,公然把她贬低入尘埃。
池述面上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叶云禾读书很好,有时候我也要向她请教。况且这次活动是由她全全组织的,取得了不小的荣誉。”
乔皎皎听言,立马把奖状摊在陈曼珊面前。
“作为妈妈,应该替她开心才对。”
这事闹得挺难看,周围人都凑热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陈曼珊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又不敢明着说池述些什麽,难为情地笑了笑:“你说的是,但学生还是该以学习为重。”
“妈,别说了……”
叶云禾低声开口,左侧脸颊已经高高肿起,红得怖人。
她还想说什麽,嘴巴微张,溢出的只有哽咽。
乔皎皎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感到肩膀处凉意越来越甚,丝丝沁入她的衣领。
叶云禾哭了,可也只敢轻轻地哭。
乔皎皎知道她要强,不想被别人看穿她有多麽脆弱,只好尽力地替她遮去他人看好戏的眼神。
“叶云禾,你还有脸哭,现在立刻跟我回家去。”
也是此时,乔皎皎看见从後台焦急跑来的池冀,头上都是灰,担心的左脚踩右脚,差点平地摔。
他好不容易冲到叶云禾面前,发丝凌乱,处处都染着心疼。
想触碰她脸颊的手,伸出又收回,停在半空中:“阿云…疼吗?”
不问也知道肯定是疼的,可叶云禾听到这句话,强忍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埋在乔皎皎肩膀上放声大哭。
周围的议论声更响,随着她的哭声,渐渐地越来越多人涌过来。
陈曼珊觉得丢脸,抓着叶云禾的手臂拖过去,眼神幽幽瞥了池冀一眼。
话里话外尽是嘲讽,她阴阳道:“少跟不三不四的人玩,你就是狐朋狗友太多,成绩才一直上不去。”
本是顺从着的叶云禾突然顿住脚步,擡眼看着面前对她满不在乎的母亲,眼神突变坚定。
“他们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她指着乔皎皎和池述,t哽咽开口,“这不仅有我最好的朋友。”
挣脱开陈曼珊禁锢着她的手,慢慢走到池冀身边,与他十指相扣。
叶云禾说:“也有我喜欢的人。”
“你丶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我不让你做什麽你偏要做什麽,你诚心跟我对着干是吧?”
陈曼珊很疯狂,活像乱咬人的泼妇,美貌的面孔在此刻变得恐怖异常。
“妈妈,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叶云禾抹去泪水,笑着看向呆滞的池冀,“不管是梦想,还是未来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我都要自己选择。”
说完,她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牵着池冀离开了报告厅。
乔皎皎赶紧拉着池述跟上。
身後的陈曼珊还在疯癫地喊着叶云禾的名字,尖声嘶厉。
*
今晚夜空上的星星不知去向,独留灰蒙蒙的月亮独自悬挂在云间。
“我不要喝这些!”叶云禾捏扁一只易拉罐,已是有点醉意,“白酒!给我拿白酒来。”
乔皎皎收拾着地上的垃圾,桌边已经布满易拉罐的尸体。
这几瓶酒还是上次圣诞节剩下的呢。
酒……
乔皎皎手上动作一顿,脑海中有什麽血脉喷张的画面浮现。
她之前只记得猛喝了一口酒,後面什麽都记不得了。
现在才慢慢想起来,池冀说得的确不假,她真厚脸皮地扑上去亲池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