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皎皎从前只知道申莎莎因性子极端在家中不受宠,原来申莎莎从血缘上来说,并不是申家的女儿。
那她如此行事,也难怪申家会对其不耻。
申敏蹲下来又在申莎莎心口上刺上一刀:“有些难听话我不想在明面上说破,莎莎,以後该活成什麽样全靠你自己了。”
她没有带上申莎莎的姓氏,俨然表示已把她踢出申家。
申敏的声音并不轻,她说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罢,不再看地上已心神俱灰的申莎莎一眼,转身带风离去。
乔皎皎也顿感无趣,申莎莎算是恶有恶报。
她拿着纸笔准备回审讯室。
池述恰好从里出来,迎面撞上申敏。
申敏突然定住脚步,摘下墨镜,微微朝他颔首示意。得到池述的回应後,也不再停留,彻底离开。
这一幕在乔皎皎眼里特别诡异。
他们俩认识?
池述牵着她的手回到审讯室,里头隔音极好,不像是能听见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他看出乔皎皎的疑惑,解释道:“申敏早就想把申莎莎赶出申家了,苦于申母念心重,就一直拿她没办法。”
申家当年具体发生了什麽,他也不想知道。只知道申敏在外头过够了苦日子,好不容易回来,受申莎莎恶意针对。凭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和过人手段才逐渐将申莎莎踩在脚下,不过申莎莎也确实自甘堕落,不然能够一辈子享受申家带来的无上好处。
“我把有关申莎莎弃养婴儿的秘密告诉了申敏。她肯定会死死抓住这件事,更甚至再添点其他不存在的罪责进去,把申莎莎送进牢里。”池述看向乔皎皎,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娇娇,我不知道我这麽做对不对,你会觉得我卑鄙吗?”
怪不得申敏刚才对池述是那副态度。
乔皎皎摇摇头,她本也想把申莎莎送进监狱,只是她的想法不够成熟。
“她是自作自受,上一世她亏欠两条人命的终归是要还的。希望她能在牢里改过自新,出来後重新做人吧。”
其实也是帮申莎莎避免了被罗英昊杀死的结局,在牢里蹉跎度日总好过被人杀害丶死不瞑目。
有关上一世的种种悲剧都被一件件扫去,似乎都在走向正确的道路。
那她和池述呢,他们携手的前方逐渐被迷雾所覆盖,交纵错杂的道路让乔皎皎摇摆不定。
通往正确的未来究竟该怎麽走?
乔皎皎苦恼地叼着笔,因为手受伤写下的字歪歪扭扭。
在纸上写了“我对今天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深刻反思”後,就再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她不觉得她有什麽错,自然写不出。
白炽灯在头顶晃悠来去,盯着桌上的白纸不自觉开始犯困。
池述出去买晚饭还没回来,审讯室无比安静。
乔皎皎干脆趴着,在纸上来回划线。
今天一天的经历太过丰富,情绪一直起起伏伏。在这样没人打扰的环境下,困意顿时席卷而来。
直到乔皎皎被饿醒,才幽幽睁开眼。
审讯室内比刚才暗上许多,却比之前多了笔尖在纸上沙沙书写的声音。
乔皎皎眨眨眼,脑子还未缓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她身旁专心致志写检讨的池述。
他身着单薄的卫衣,唯一能御寒的羽绒服还披在她身上。
她就这麽半撑着眼,一瞬不瞬地将他认真的轮廓收入眼底。
心里涌现一阵空虚。
他们的结局就在这里暂停,不好吗?
没有注定会死亡的乔皎皎,也没有为爱成魔的池述。
只有现在,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