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池冀坐在她床头削苹果皮,他笨拙地握着刀柄,几乎大半果肉都随着果皮一起落入垃圾桶。
乔皎皎无奈开口:“你自己吃吧。”
他微顿,拿起苹果三两口便解决干净。
乔皎皎看着他别扭的表情只觉得很好笑。
她已经彻底恢复思绪,现在是20岁圣诞节後的一个月,她昏迷了这麽长时间。
听叶云禾说,有人拿着她的手机给她打电话。等她赶到医院时,乔皎皎已经在手术室里。
那时叶云禾才知道,原来她有如此严重的心脏疾病,而且全球该病症尤为罕见,并不是治不好,只是目前医疗手段进行手术需要冒极大风险。
乔皎皎是孤儿,没有家属,自然也没有人替她签署术前协议。
也许是医院开了权限,擅自进行手术。
谁都没想到,奇迹发生了,乔皎皎作为该病症首例成功案例。
她该在圣诞节晚上八点零八分死亡的,可在她经历了这麽多後,却被告知,她已经彻底痊愈。
乔皎皎难以接受,她甚至分不清这段奇妙旅程是她真实经历,亦或是她的梦。
更甚至,她全然不敢提起池述的名字。
摸不着头绪,乔皎皎轻轻呼气,看向池冀:“你回来是因为我快死了还是因为阿云啊?”
他顿时不乐意了,歪着嘴十分欠:“你说得这是什麽屁话,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片刻,他将手里的苹果核狠狠扔进垃圾桶:“对不起!”
“为什麽要跟我道歉?”她觉得很奇怪。
“我不该那麽冲动的,当初没调查清事情真相,阿云又不理解我。”池冀撇过脸,感到抱歉的同时自尊又让他无法直面,“她说得对,我的确幼稚。当时一气之下出国,就跟阿云一拍两散了,我也不敢联系你,确实不配当你的朋友。但我现在回来了,你骂我打我都好,别跟我绝交。”
乔皎皎笑出声,伸出手重重锤了下他的肩膀:“好啊,你得跟我和阿云道歉。”
“肯定道歉,您住院这段时间我就当牛做马伺候您好吧。”池冀瞬间打了鸡血般,擡眼看她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他狗腿地捏她被子下的小腿,笑得谄媚,“您可一定要替我跟阿云说说好话啊,你压根不知道,我在国外过得可惨了,每天都能梦到阿云。”
说着说着他怒气冲冲地锤床:“都怪我哥那魔头,他要是说清楚也不至于搞出这麽大的误会,害得老子现在痛失所爱!”
“你…哥?”触到敏感的词汇,乔皎皎瞬间闭住呼吸。
“是啊,我哥就是池述,你还记得吧高中的班长。”池冀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你这是啥表情?我哥这麽帅你不会不记得吧?”
他咂咂嘴,笑得很贼:“不过也很正常,你身边有我这麽耀眼的帅哥在,不记得他也是情有可原。”
乔皎皎嘴角抽搐:“少自恋了,说正经的,你怎麽知道当初的事情是误会?”
“唐妈告诉我所有真相了,是他儿子跟我妈想吞并池家家産。”他撇过头,垂头丧气道,“可事情过去这麽久,我哥和阿云估计早就对我寒心了。”
悬在喉咙的心又重重落下,她甚至在隐隐期待,会不会是池述告诉他的。
“时间不早了,病人就该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陪你。”池冀将她的被子掖好,捣鼓着手机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别忘了替我跟阿云说好话t哦。”
乔皎皎点点头,将下巴缩进暖和的被窝里。
池冀真是个粗心的家夥,他关了灯却忘记将窗帘拉上。
她昏迷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气温逐渐回暖。
那场狂风暴雪已经过去,此时屋外的天空一片澄澈,月亮莹莹挂在黑幕中。
乔皎皎无法入睡,脑海里充斥着疑问。
她很想知道,池述现在在哪,是死是活,以及未来的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