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有说要在这里做吗?】
孟雏洗完了脸就小心翼翼又乖巧地躺回了裘寸晖旁边,裘寸晖没动,他就闭上眼睛睡觉,很快就睡着。
裘寸晖很佩服。
孟雏似乎拥有一项很神奇很令人羡慕的超能力,那就是飞快入睡。即使当天下午还被人吓了几回,即使刚刚不久还被人欺负到流泪。
孟雏的呼吸声轻轻的,想往另一边翻身结果差点掉了下去。因为他离裘寸晖有点远,可怜兮兮睡在边上。
这麽吓了一下,就又往裘寸晖这边挪过来,继续睡,睡了一会头一歪,靠到他肩上,又睡得更沉了。
裘寸晖忽然也困了。
他再睁开眼,竟然已经是八点了。
焦虑症缠了他这麽多年,他很少睡过这麽久的觉,或许孟雏把自己的超能力分了他一点。
旁边的人已经离开了,裘寸晖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有张纸条,他拿过来一看,孟雏写的字板板正正的,说:“去上课了。”
裘寸晖挑挑眉,随手将那纸条扔了,下床洗漱好就去退房。
他不用去学校,上半年,他因为焦虑症突然加重申请了休学,明年才会复学。事实上,不管休学与否,他的状态都和休学没什麽两异。
医生开的药一大堆,他心情好了就吃,心情不好就扔掉,他妈妈送他住院强制治疗他也不配合。于是这病越拖越久,久到他几乎觉得自己没病了。
然而在病情严重到躯体化的时候,他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用酒顺药,不知道吞空了几个药瓶,只记得在手术室躺了一天,在重症监护室又躺了三天。
醒来後,他妈妈就哭着趴在那里,求他正常一点。求他别发疯,求他别再折磨她了,说以後再也不开药了,会把他那些药全部扔掉。
自此,他的妈妈殷珠,终于不再执着要治好他的病。
裘寸晖还是觉得自己没病。
——
下午,裘寸晖又去喝酒了,顾谌竟然也在那,他倒也还敢来。毕竟这是裘寸晖最常来的地方了,惹过裘寸晖的一般不会再来这。
顾谌冲裘寸晖讨好地笑了下,裘寸晖没什麽反应,坐过去就低头喝酒。
喝到了晚上,孟雏才找过来,孟雏不知道他会去哪,每天都是碰运气一般在他常去的那几个地方找他。
但这次有人看见了也不敢说,不知道裘寸晖又会突然发什麽疯,他们惹不起,只等孟雏站的时间久了,才有声音低低道:“裘哥,又来了,在门口呢。”
裘寸晖头都没擡:“哦,让他过来。”
于是那人又去把孟雏领进来,和孟雏隔了两步远,不敢碰到一点。
领到面前了,裘寸晖才擡头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是刚刚倒满的,他举起来递给孟雏。孟雏默了一秒,才伸出手接过去,手指抖着,仰起下巴就灌。
裘寸晖笑着站起来,搂过他欲倒的身子,拿过他手里空掉的酒杯放回桌上,说:“这种喝法,不吐才怪。”
孟雏的脸被过度的红扑满,捂着嘴流呛出来的眼泪,被裘寸晖搂着去了洗手间,弯腰吐了一会,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清醒一点。
他还没完全缓过劲,裘寸晖拽下他的书包甩在洗手池上,又把他推去了隔间,开始脱他衣服,他吓得又哭又叫,这是外面,他真的害怕。
裘寸晖不理会他的挣扎与抗拒,用校服外套把他的手绑了起来。
孟雏的腿一阵发软,靠着墙往下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口求他:“别……别在这里……求你了……”
裘寸晖就停下了动作,他有点喜欢听孟雏说话。
孟雏的声音软,胆子又小,说话轻轻细细,猫一样,大概是很少和人说话,怕吐字不清,就刻意咬着字说出来,平白无故勾人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