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踩完人一脚,姜月萤语气温和不少:“你要手帕?”
“你把手帕举起来。”
“啊?”
姜月萤一脸莫名其妙,弄不明白谢玉庭又要搞什麽名堂,犹豫过後,擡手举起手帕,雪白绣花的手帕迎风飘动,丝帛泛起波澜。
她的手举在半空,谢玉庭突然弯下腰,把脸庞凑到她的手帕上,颊面轻轻蹦了几下,桃花眼笑得弯弯。
谢玉庭比她高大半个头,平日里自己都要仰头看他,如今骤然俯视,竟是被那张风流俊逸的脸弄得一时失神。
再一次感叹,这家夥的皮囊无可挑剔。
他春风得意道:“多谢夫人为我擦汗。”
闻言,姜月萤眼睛倏地瞪圆。
不是,谁给你擦汗了?!
她呆呆傻傻举着手帕,在风中凌乱。
谢玉庭占够便宜就直起腰,唇角噙着笑,把嘚瑟二字写在脸上。
“幼稚。”姜月萤耳廓红红。
谢玉庭见好就收,讨好道:“你想学剑术吗,孤可以教你。”
想,特别想。
姜月萤心里疯狂叫嚣,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又不用剑。”她口不对心。
“可是你以後不能再碰软兵器,倒不如学点剑术,孤可以勉为其难做你的师父,如何?”
“你是想听我喊师父吧?”
“咳,这麽明显吗。”
姜月萤扬起脖颈,下巴轻擡。
面对谢玉庭这种热衷跟人对着干的家夥,表现得越不情愿,他就越来劲儿。
想要让对方教她,就得装作不感兴趣。
谢玉庭突然凑到她耳边:“某位小公主不会是怕了吧,怕学不会丢人?”
她知道对方在用激将法,于是将计就计,大声反驳:“本宫岂会怕你,学就学!”
“如此甚好,从明日起孤先教你基本功,小公主可不许打退堂鼓。”
姜月萤轻哼,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傻乎乎的太子殿下,真好骗。
……
姜月萤没想到谢玉庭说的基本功是扎马步。
此刻晨曦照进竹林,清晨的空气混杂淡香,枝头停着几只灰羽的小鸟,啁啾鸣叫。
少女一身利落的窄袖荷色裙,发髻高高盘起,半蹲着扎马步,额头沁了一层薄汗,顺着下颌线淌下来。
刚睡醒她就被谢玉庭拽来竹林,开始练所谓的基本功。
没人说这玩意儿这麽累呀,腿好酸……
谢玉庭从身後往下压她的肩膀,大手抚摸过脊背:“肩平。”
而後又去拍她的大腿:“腿也要平,膝盖别往里扣。”
姜月萤欲哭无泪,心说这个胯不开也罢。
还有,你指点就指点,不要趁机摸起来没完!可恶的谢玉庭,心眼儿半点不用在正地方。
“这个马步非得扎吗,就不能直接练剑?”
谢玉庭捏了捏她红润的小脸,挑眉道:“没学会走就想飞,真把自己当小鸟了?”
树梢小鸟配合得啾啾叫。
姜月萤:“……”
这厮怎麽还翻旧账。
经过一段时日的扎马步,姜月萤的腿已经不再发抖,基本能够维持标准的姿势。但基本功并非一日之功,得长年累月不停训练,才能从艰难逐渐变得轻松。
谢玉庭已经跟她讲过要领,剩下的得靠她自己坚持。
这日二人用过午膳,谢玉庭决定教姜月萤如何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