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庭气笑了:“我连嘴都没啃到一口,就说我淫。魔?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清心寡欲的人吗?看见外面的雪花没,连老天都觉得我冤枉。”
“寒冬腊月本就下雪……”
话未说完,她就被按住双肩,抵在车壁上动弹不得。
谢玉庭俊美的面孔倏然凑近,带着危险的侵略气息,停在一指的距离,与她四目相对。
姜月萤被他的目光烫到,心慌意乱,欲图别开脑袋躲避,却被捏住下巴,不得不直视他潋滟的桃花眼。
“你丶你想干嘛!”她虚张声势。
“做淫。魔啊,”谢玉庭吊儿郎当一笑,“孤不能白被冤枉。”
男人的手从下巴往下滑,按在她的腰间系带,修长指尖勾缠住衣结,饶有兴味摩挲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狼性大发,撕开单薄的布料。
他不会来真的吧。
姜月萤立马双手抱臂,蜷起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如同一只眼睛乌黑的小雀儿,胆怯地看向猎人。
她抖着语调说:“你丶你敢动本宫试试。”
谢玉庭目不转睛,只觉得少女煞是可爱。
“为何不敢动,公主觉得会有人来救你?”
外面全都是谢玉庭的护卫,除了青戈和蒲灵,连赶路的马都属于东宫。
救是不可能的,但是……
“不能在马车里。”她瞪他。
“到了驿站就可以?”谢玉庭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姜月萤:“……”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白了他一眼,冷哼:“谢玉庭,你不要真的激怒我。”
这时,外面的车夫突然敲了敲车厢,恭谨道:“殿下,驿站到了。”
姜月萤:“……”
不是吧,这麽巧。
她一把抱起漆漆,慌里慌张蹿下马车,一脑袋扎进了驿站。
驿站早有等候的官员迎接,姜月萤懒得听他们啰里巴嗦,直接说:“给我单独开一间房。”
不管谢玉庭是真的还是逗她,都得先避开这家夥,因为驿站没有沐浴的浴房,得在屋子里用浴桶,她可不想在谢玉庭面前脱得精光……
想到此处,她耳根泛起大片的红晕。
地方官员们没有半点震惊,反而觉得很正常,毕竟安宜公主出了名的跋扈,太子殿下又是个整日招猫逗狗的纨绔,这两个人必定相看两厌,肯定不愿住一间屋子。
瞧瞧,也不知马车上发生了何种争执,太子妃的耳朵都气红了。
“太子妃,这边请。”
官员们自作主张,给姜月萤单独准备一间厢房,并且命人备上热水,送到屋内。
等到谢玉庭摇着扇子走进驿站,就得知了姜月萤要跟他分房睡的噩耗,促成这一切的,正是眼前这几个自以为干了好事的家夥。
真不知道该夸他们贴心还是骂他们愚蠢。
谢玉庭挑眉:“既然如此,孤就住在太子妃隔壁吧。”
夕阳馀晖,洒落古朴窗牖。
屋里燃着炭盆,烘得周围暖洋洋。
姜月萤坐在榻上,望着空荡荡的厢房,无端感到不习惯,好像少了点什麽似的。
这好像是她和谢玉庭成亲以来,头一回分房而居。
依照谢玉庭的性子,居然没过来纠缠,老老实实住在隔壁,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咚咚咚。
门在外面被敲响,传来声音。
“太子妃,热水备好了。”
思绪被打断,姜月萤起身,行至门前,一把拉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并非送热水的仆人,而是太子殿下张扬肆意的笑颜。
谢玉庭懒洋洋倚在门框,翘起唇角轻笑:“小公主,要孤伺候你沐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