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说着将遗书递给了她,姜绾歌一瞧,手脚都开始冰凉起来。
遗书上说,她昨夜派人去找过黄作梁,称会给黄作梁一笔巨额财产,让他认下做假账的事儿。
黄作梁不愿如此,只能以死明志,并留下遗书证明清白。
姜绾歌手都在抖。
这分明是贼喊捉贼!
“好个以死明志。”姜绾歌忽然将遗书拍在棺木边缘,震得白幡簌簌作响。
“这信笺乃是江南纸坊特制的澄心堂纸,黄掌柜不过是个采买,哪来的银钱用三两一张的雪浪笺?”
那妇人听着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咬牙继续道:“大少奶奶这是看不起人?我家老黄虽说挣钱不多,可一直喜好诗文,平日里省吃俭用买些纸张,也不犯律法吧。”
姜绾歌攥着遗书,没有说话。
妇人又扑在棺材上失声痛哭。
“我可怜的夫君啊,你为了布庄,为了他们盛家操劳一生,没想到竟落下这样的下场。。。。。。”
“是妾身不好,妾身这就来陪你了!”
妇人说着,竟直接朝着棺材上撞过去。
好在一旁的人眼疾手快拦住,她这才没有撞上,可也哭的晕厥过去。
周遭围着的都是布庄干粗活的汉子,此刻一个个血气方刚,气恼不已。
“大少奶奶逼死了人!”
“盛家逼死了人。”
“今日大少奶奶若是不能给个说法,咱们就官府见。”
“没错,官府见!”
姜绾歌心头微沉,这伎俩其实低劣的很,只是他们抢占了先机,一大群人就这么围过来,自己空白白牙根本无法辩驳。
柳氏在一旁拿着手绢放在唇边,笑意掩饰着,内心已是一片狂喜。
她故意煽风点火。
“诶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好歹也是我们盛家的大少奶奶,怎么会不给你们一个说法呢。”
柳氏说完,过去瞧着姜绾歌。
“绾歌,你就和他们认个错,咱们出点钱,好好把人给安葬了。”
这一出声,那群人更愤怒了。
“岂有此理,我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不行,必须报官,将这毒妇给抓进去。”
这话说完没多大一会儿,外头官府的人就已经来了。
姜绾歌回头瞧着柳氏,拳头紧攥。
这一环扣一环的,只怕是早就算计好了。
官府的人过来怎么也得一炷香的时间,来得这么快,柳氏必然是早就差人去请了的。
“官老爷,您要为草民做主啊,盛家大少奶奶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
“胡说八道,我们姑娘没有!”
春意急的都要哭了出来,她张开手挡在姜绾歌的面前,直跺脚。
“我们姑娘昨夜看账本看到深夜,一晚上都是我在守着,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儿。”
原本昏厥的妇人悠悠转醒了过来,靠在棺椁上冷笑。
“你是盛家大少奶奶的贴身婢女,自然会为了她说话,昨夜你们差人送来的东西还在这儿呢。”
妇人招了招手,身后的人立马拿过来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后,春意看着脸色苍白,踉跄两步。
“这,这怎么。。。。。。”
怎么当真是姑娘的东西呢!
那里头的珍珠金丝簪,前几日姑娘还戴过!
几个官差查明情况后,立马呵斥周遭人安静下来。
“那就劳烦盛家大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旁,柳氏嘴角终于忍不住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