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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布雷拉一改往日的沉闷，人们都走出了房门，无他，只因为教会的宣讲。

会议开始的时间突然更改，从白天举行更改到前一天的傍晚。

随着一些教会职员在街巷上宣传，一部分人打开了紧闭的大门，太阳已经西斜，金黄的光辉洒在布雷拉的建筑上，照拂在那些因为教会而出门的人面庞上。

那些忠实的信徒满腔热忱，她们所信仰的上帝是否能解救她们于水火之中呢？

教会的忠实信徒都是一些妇人，她们带着伴侣跟随引路的人行走着，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支队伍。

于是，在黑暗即将降临的缝隙里可以看见一条长长的队伍在路上行进，一个个身影在昏暗中像是缥缈的灵魂，这支队伍在黑暗完全降临时点燃了新的火光。

蜡烛昏黄的光焰在人们手中徐徐燃起，从星星点点到一整条街巷都被照亮。

埃德蒙三人此时混在队伍中脸色难看，这同他们计划的完全不一样，教会突然将时间提前让他们所有的准备都成了幻影，此时也只能见机混入队伍。

“这队伍完全就像是游行，他们在以这种形式无形增强压迫感，让那些不想参与的人碍于形势不得不参与。”

教会的人还在不断给新加入队伍的人分发蜡烛。

戴维斯举着那半截白色的蜡烛，发现有很多并不是教会信徒的人都在门口观望着，那些人看着眼前队伍的庞大，表情犹豫地观望着，但最後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加入。

这些人在家里待了太长时间，他们都害怕错过这次了解新消息的时机。

在蜡烛的光亮下，埃德蒙清楚地看见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迷茫，他们不知道这条路会将他们带向哪里，惶恐地举着分发的蜡烛前进着。

不得不说教会这次确实很聪明，兴许真的可以让布雷拉全镇人员到教堂参加他们那个不知道会扯些什麽谎话的会议。

“这次只能见机行事了。”埃德蒙顾及周围都是人声音也压低了很多，周围的人脸上都是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有那麽一瞬间埃德蒙觉得他们好像混入了假人的队伍。

蜡烛的光亮照在脸上，眼中的呆滞瞬间变为无机质的冰冷，每个人都像是强制啓动开关的木偶。

这场面远看上去可能会十分壮观，但当你加入其中就会发现这里无处不透出诡异的气息。

马修看见了不远处妹妹和父母的身影，同埃德蒙他们招呼一声跑过去了，这种场面还是待在家里更好，现场太混乱了，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些什麽。

“按照这个速度还需要一点时间才会到教堂，我先去探探情况。”埃德蒙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的局面，所有人都像刚学会走路一样缓慢，一条街巷不知走上多久才能结束。

他们所处的位置相对在队伍的前面，往後却是一眼看不见尽头，埃德蒙并没有表面所表现出的那般镇定。

他不断在脑海里推演着路线，脸上的神情有些过于紧绷，但在衆多人群中反而显得不那麽特别，也许人多一点也不错，没人会特意关注到他。

埃德蒙拍了拍戴维斯的肩膀，钻进人群中溜走了。等到马修回来的时候，只有戴维斯在那里，根本不见埃德蒙的身影，“人呢？”

“他去查看情况。”戴维斯同马修站在一起不自然地朝旁边挪动了一点距离。

马修听闻扭过头望着戴维斯十分不满，他不明白为什麽戴维斯都已经活了这麽久了还是没改变，他怎麽能放任埃德蒙那麽年轻的孩子一个人去。

原本想说些什麽，但张嘴後只有短促的气音。

马修直接闭嘴了。

同戴维斯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他不屑于在这里同人争吵。

“这次行动是埃德蒙发起的，你应该也能看出这次他的用心，刚刚在这里一直躁动不安，就让他去吧。”

戴维斯没看马修的表情，但从他的沉默里也能猜出这人一定在心里骂他。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看见马修转身奔向他的家人时戴维斯感到烦躁，想起那日唐恩医生的话，想起乔茜躺在床上清浅的呼吸声。

他永远也不会有转身向家人奔跑的机会了，再也不会，从此以後只有一个人，一个人。

“嗯。”马修瞥了一眼绷着脸的戴维斯。

蜡油滴落到手背上，突然的疼痛让戴维斯清醒过来，他这才发现手中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擡眼发现这条队伍似乎一直在绕圈子，并没有直接走去教堂。

周围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点，纷纷低语，气氛开始变得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