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危险的时候甘愿为她去死的男人,此刻竟然会如此亲昵拥着另外一个女人。
宋希的眼眶逐渐猩红,耳边却再次响起江屿言兄弟的声音。
“那宋希呢?你小子不是跟当媳妇似的宝贝的不得了?”
她被这话惊得猛然回过神,心底浮现出一抹微妙的希翼。
屋内,江屿言沉默了片刻,却只是轻轻挠了挠叶嘉的下颚,嗤笑了声:“她?跟块狗皮膏药似的难缠,要不是顾念着家里,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话像根根银针狠狠扎进宋希的肺腑,周身顷刻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逼得她快要直不起身。
眼泪紧跟着一颗颗砸落在手腕上的表盘上。
明明是毫无温度的质地,溅起的水渍却烫的皮肤生疼。
她突然觉得自己义无反顾的满腔关心,此时此刻显得可笑又可悲。
怪不得半年的时间里,无论她如何努力,江屿言都没有半分要苏醒的迹象。
原来,她在江屿言的眼里只是一块难缠的狗皮膏药。
原来,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的爱人心里就已经有了别人。
那怎麽,不早点说呢?
要是早知道,她就放弃他了呀……
不过还好,她只用再待在这里二十天。
也还好,她和他的婚礼,没有进行到底。
她和他,都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正想着,有眼尖的兄弟注意到站在外的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宋希猛然回神,便对上了江屿言如墨的眼睛。
他脸色顷刻难堪,落在宋希苍白的脸色上时,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心虚。
江屿言刚想下意识推开叶嘉,馀光就扫到周围人凝在他身上时打量的视线。
伸到半空的手骤然顿住,他眼神冷下来,反手是自然的将叶嘉按在怀里圈得更紧:“既然都听到了,也省得我找借口。”
他说着端过一旁的酒杯漫不经心地抿了口,“毕竟,装这麽久,我也累了。”
宋希钉在原地,抿紧了唇,良久,才哑声道:“那你还记得,当初你当着爸妈的面,说将来一定会娶我,一辈子对我好吗?还在我那年高烧偷着跑去山上……”
落在江屿言耳中,却像是在威胁。
他看着女主站在人群中优越的身形,面色难看:“陈年旧事提它做什麽?”
说着,将一旁的叶嘉往前揽了揽,落出她脖间那枚莹润的凤凰蝶佩——赫然是江母交给江屿言的,让他送给她的家传玉佩。
江屿言一字一句残忍又无情的话在空中骤响:
“看清楚了吗?这才是它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