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关系正式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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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来领证,宋林霖下了夜班後就一直很紧张,导致上午补觉时都没怎麽睡好,起床後火速敷了片面膜,好在没什麽黑眼圈。
两人领了证,也拍了照,之後宋林霖上车点开了导航,梁恕带她去提前订的餐厅吃饭。
这家餐厅有几道招牌菜品,她一直想和梁恕去吃。
落座後,宋林霖在看菜单的空隙分神去看坐在对面的人。
从今天起,他就不再是人海茫茫中随时可能失散的陌生人了,如果可能的话,她或许真的会像奶奶希望的那样,在她去世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梁恕今天特意抓了头发,看起来比平日的风格更精致一些。
几小时过去,头发这会儿没之前那麽有型了,有黑发散落额前,倒是给这张脸多了分落拓的贵气。
他在对面拆着袖扣,大落地窗外的夜景是A市灯火明亮的高楼大厦和车流如织的高架桥。
两人点了餐,没过多久先上了餐前面包和奶酪浓汤。
梁恕说这里环境很好,夸赞她会选地方,宋林霖得意道:“这里很难约的——领证嘛,要有一点仪式感。”
在领证预约成功後宋林霖就说她订好了餐厅,确实是很有仪式感。要不是戒指还在车里,梁恕简直想现在久把它送出去。
“一会儿你直接回家麽?”用餐时,他问。
“嗯,感觉今天有点累。”宋林霖琢磨了一下这个问句,道:“你有事呀?”
有个共同的朋友要出国留学,程曳帆想着攒个局聚一下。他说就差梁恕没回信了,一直发消息给他,试图通过把人架在了道德制高点上的方法让他赶紧收拾收拾出席。
梁恕:“没什麽大事。”
现在海陆空交通都这麽发达,想回来就回来了,他真没觉得算大事。梁恕想和程曳帆说:我新婚呢。
他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来龙去脉,宋林霖听完忍俊不禁:“你去吧,我到家就要睡觉了。”
其实就算一起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毕竟又不会今天就同居。
用餐过後,梁恕先开车送她回了家。
跑车开进秋山别苑的地下停车场,几分钟後又开出来。
从这到酒吧需要半个多小时,梁恕开飞机久了,开车也不太老实,这个点好不容易车没有那麽多,条件得天独厚,全程压着限速。
熟练地把R8塞进停车位後,推门走进酒吧,服务生熟稔地和他打招呼,说他很久不来了,梁恕点头当作回应,上了楼上的包厢。
包厢有近十个人,都是一些还算熟悉的朋友,他一进门,大家纷纷看过来。
梁恕转着车钥匙,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他笑:“我来得最晚?”
“不然呢?”程曳帆和他前後脚,推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最贵的:“老规矩,罚酒吧。”
梁恕很给面子,喝完才落座。
有一桌在那边打德扑,叫他过去玩,他摆摆手不想动,靠着真皮沙发点了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程曳帆聊天。
金融行业最爱德扑,梁恕的职业虽然和其隔着十万八千里,但梁总从零开始做到董事长,手腕了得。他从小悟性就高,一来二去也懂了不少。
在场的一些人是做金融的,梁恕玩这个最厉害。
虽说他读书时数学成绩也非常好,但现在总是比不上专业人士的,只是这东西靠的不是计算,是运气。
而他自认运气向来不错。
程曳帆和他的关系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好,梁恕觉得这种重要的事还有必要让程曳帆有点优先级的,刚准备摊牌,一个进包厢时没看见的人施施然走了过来。
蒋延从卫生间出来後先在牌桌那儿看了一会儿,而後就端着一杯酒晃到了梁恕身边。
他朝梁恕递了下手中的杯子,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回敬了一下,却没喝酒。
蒋延莫名感觉他心情不错,在离他最近的沙发落了座,双腿交叠:“我以为你今天也忙得不来了呢。”
梁恕看他一眼,笑了声。
他从没和亲近的朋友断联过,只是这种人多的局不太爱来而已。他一直这样。很多时候都是程曳帆爱热闹,梁恕没事的时候来捧个场。
程曳帆原本握着手机打字,听到这边的动静偏了下头,有些纳闷。
他们两个什麽时候说话这麽夹枪带棒的了?有什麽过节?
“还好,毕竟家人重要,朋友也挺重要的。”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说完,程曳帆就更纳闷了,什麽家人,他搬到他爷爷家住了?
蒋延“哦”了声:“原来迟到是在陪家人?老师身体还好吧?”
“谢谢惦记”,梁恕点头:“老爷子好着呢。”
蒋延大他六岁,老爷子当年回A大任教时当过一段时间他的老师。
“不过我没陪爷爷。下午忙着领证,之後又和老婆去吃饭,所以来晚了。”
他喝了口酒,拇指蹭着杯壁,忽然问:“要看看我的结婚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