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把人拖拽到前台进行服务,手还扯在竹辞忧领口上,说话却很礼貌。
“这位是老板的哥哥,大家热情一些。”
竹辞忧已经表现出受到羞辱的模样,咬着牙阴森森地问:“你敢这么对我?”
居然还在放狠话。
杠子都看不下去了,礼貌地嫌弃道:“这位客人,您连他一只手都扯不开还说什么呢?”
“李长青!”竹听眠在楼上喊,“是不是在等八抬大轿?”
李长青受到召唤,先低声对竹辞忧说:“她不想见到你。”
话说完,手一甩,风一样卷上楼去。
竹听眠正窝在自己的是小沙发里,抱着手,做出一副等待了许久的样子。
“你可真难使唤。”
李长青进门时依旧恶心着竹辞忧,厌恶到想要下意识关门,好歹及时想起屋里只有他们俩,所以才把门拉近身,又更大地打开许多。
“关上。”竹听眠却说。
李长青没有立即行动。
“我名声就没好过。”竹听眠又说。
李长青更不乐意关门了。
“不关就滚。”竹听眠睨着他。
“就凶我,”李长青关了门,人却站在门边没动,问,“你让我进来,是为了气他吗?”
竹听眠问:“你对他是有什么嫉妒心理吗?”
“我嫉妒他?”李长青立刻说,“你知道他两只手都没我一只手力气大吗?而且,我犯不上嫉妒他啊,就是心烦得很。”
“见都没见过,你烦什么?”竹听眠问。
“你知道为什么。”李长青回头看了一眼门。
竹听眠说:“过来帮我把叶子整理出来,我一个残废怎——”
“你不是,”李长青立刻扭头说,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先叹了口气,又讲,“别这么说自己。”
“那你还不快点过来。”竹听眠拍了拍自己旁边。
李长青又扭头去看门。
他这会真没别的想法,主要就是恼火,毕竟竹听眠才说要离之前的人和事远一点,结果竹辞忧就这么不要脸地凑过来,万一又害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那真是玩完。
竹听眠发现这人不哄两句今天决计好不了。
她撇开手里的叶子:“我要是为了气他,也不至于利用你。”
李长青默默把头扭回来,迅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别处。
竹听眠问:“你生气我对他态度友好了?”
“没有。”
“没有就过来。”
李长青还是没动,竹听眠干脆问:“那你怎么不直接揍他?”
“私人恩怨不占理啊,他都说了民宿不能拒客,这要是再闹出打人的事儿,又要花大力气去说明白,”李长青说。
这人一边说着有道理的话,一边做着压抑怒火的表情。
竹听眠咂咂嘴,“好吧,那你就这样闹脾气,我今天也懒得哄你,你也滚。”
不。
竹听眠果真就不再瞧他,从桌上拎了瓶气泡水想打开,单手扭瓶盖实在费劲,一只手在她准备上牙咬的时候拦住她。
李长青扭开,递过去。
竹听眠却偏开头,“不喝,盖上,出去。”
我不。
李长青坐到她身边,开始整理从山里带回来的那袋叶子。
竹听眠简直想上脚踹他,“你冲我发什么火,都不知道你对他反应为什么那么大,搞得像你才是被他逼婚的那一个。”
她觉得这段时间真是把这个人惯坏了,所以连这种没道理的醋也敢明目张胆地吃。
“我犯不上恼火他。”李长青说。
“我知道呢,你这是恼火我。”竹听眠下意识想去拿饮料,想起来这是赌气的标志物品,又缩回手。
李长青居然也就这么顺着话承认了。
他说:“我是恼火你。”
该说不说,小青年自有独一份的耿直坦率,大部分时候都是耀眼而吸引人的存在,很小一部分情况里,就会有点刺激人的情绪。
竹听眠已经做好准备要大发雷霆,让这个人知道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