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小姐大婚前夜,好家伙,那闹得,实在是叫人心有余悸。
“我进去瞧瞧。”她抹了把摘菜的手就要站起来,肩膀却是被压了下去。
这次,是琴戟拉的她。
她茫然看回露华身上,只见后者继续道:“真的是少爷,少爷跳墙进来的,而且……而且……”
那画面怎么说呢——
露华道:“我觉得少爷跟小姐之间不大对劲。”
她描述了一下刚刚见到的场景,在场几人皆是噤声。
春容受到了惊吓。
她忽然就明白了刚刚露华的状态,换做是她,她怕是当场就懵得拔不动脚。
正想着,边上琴戟淡淡开口:“他们不是一直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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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露华与春容的不可置信,琴戟顿了顿,她还记得在荣县时候,那少爷不也是这样么,虽然不至于爬墙,可不也是巴巴搬来客栈,偏要挨着小姐住,有事没事就找点借口要小姐过去。吃个饭都得要人陪,她但凡多留一会还得被盯。
至于小姐,小姐好像也很习惯吧,不然怎么也不见真的拒绝?用饭就罢了,这回程二人还一路共处一车呢。
听完这些,露华和春容觉得她们仿佛认识的不是同一个少爷。
冲击很大,缓不过来。
最后几个人拼拼凑凑,终于搜肠刮肚地寻到了几个词语来形容这一对。
春容:“不打不相识?”
露华:“日久生情?”
……
琴戟:“回……回头是岸?”
几人齐齐看过去,琴戟无辜一一看回去,干巴巴道:“听你们说的少爷,不是吗?”
别说,挺有道理。
这么一分析,露华忽又喟叹。
再次往院内看了一眼,她竟是不觉失笑。
严之瑶自然是不知自家几个丫头护卫已经将她与裴成远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就差亲自写一本话本。
她只是觉得低头仔细雕琢的人,此时难得安静。
斜阳一点,替他长睫镀了金,墨玉在他指尖慢慢修出了精致的线条。
她终于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个灿灿骄阳下的午后。
他也便顶着这样一张比之百花更张扬的脸,透过窗与睡眼惺忪的她对视。
“你怎么,没做探花?”
原来,她真的问过。
原来她心里的探花郎,该是他的模样。
严之瑶啊严之瑶,原来很久以前,你就已见色起意。
如此,又怎么敢以他的阿姊的名义自居啊。
可笑,可笑。
将要收回的视线忽然被攫住,墨色的眼眸透亮,映出她略显局促的身影。
“阿瑶是在看我?”
手中的扇子一缠,脸便也不可控地红遍。
她挪不开眼,直接拿扇子挡在了他脸前,自己用另一手去抽他指尖的簪子:“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