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1)树威,谁吃谁醋
清点完人数,莲枝发现今儿人来齐了。他很满意。
名册上,上一次来报道的下人们名字前还用朱红色的笔画着圈。他记性好,只看名字就能对应出那几个人的脸。莲枝看看周围,那些下人多是一脸散漫无所谓的样子,也有的对他并不关心。
莲枝让莲叶把上次听话的那一拨人带出来,站在他手边。两边人数相差不多,莲枝心里平衡了些。
他也没有那麽招人讨厌嘛。
“这些人,都各打十个板子。”莲枝轻飘飘道。
所有人都愣了,没想到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发难。但也没人听他的,就连身边的莲叶都呆愣愣地看着他。无缘无故责打下人,显然也不对。
“上次点人数,半个尚书府的人都没来。我是主子,你们是奴才,不听传唤就是坏了规矩。”莲枝说完,看向一边的小柳,“你说,该不该罚他们?”
这话也没错。但小柳明显是向着下人那一方的。他假装为难道:“十个板子,罚的太重了。不如轻罚一下……”
“我说十个,就是十个!不重重的罚,以後谁还会听我的话啊!”莲枝一拍桌子,似是生气了。回过神的下人们纷纷反驳,像沸腾的锅一下子炸开。莲枝又道:“今儿我就打了!你觉得我罚的重,那你去问问柏大人,会不会觉得我做的对?”
昨天晚上那一出,莲枝看出来了,柏康很不喜欢下人不守规矩动小心思。所以他不怕。小柳也知道这一点,一咬牙指挥道:“打!”
周围的下人们蜂拥而上,把意图逃跑捣乱的那一群人压在地上。他们这才发现,莲枝早就准备好板子了。木板子打在身上,疼的离谱。
莲枝早就让文公公用盐水把木板子泡过,打的人皮开肉绽後,伤口会更疼。皇宫里的刑罚种类更多,更恐怖。他这还不算什麽。
十个板子很快打完,莲枝才挥挥手让他们散开:“再有下次,不听话的打二十板。”
肯定还会有不听话的,想向柏康告状的。到时候,他就换成带毛刺的木板,狠狠治一治那些人。
大部分人被镇住了,老实地跪下称是。不服的也有,但现在也不得不装的听话。莲枝看了看,发现所有人里,数莲子脸色最难看。
他也挨了打,刻意穿的那身淡粉色袄子被染红一大片,上面的绣花都被勾坏,明显是不能穿了。
在这之後,府里下人对莲枝的态度恭敬了很多。
柏康知道这事後,虽然没说什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有些不悦。他还没找过去,莲枝便带着饭菜过来了。见柏康要更衣,他还走过去,乖乖坐在柏康身边。
倒真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但柏康现在对他有心里阴影,见他手伸过来摸自己腰带,他往後退一步:“你让……算了,我自己来。”
莲枝顺势松开手,舔舔唇角道:“你不要生气。”
他们都知道莲枝说的是什麽事。
“你说,我气在哪?”柏康问。
莲枝没说话。他本来想的就是来走个过场,知会一声罢了。反正柏康不会真的怪他,以後他要罚人,就更方便了!
“谁不敬重你,你告诉我不行吗?你这样,他们岂不更不信服你?”柏康叹了口气,“训人的事,我来做就行。你去唱红脸,给他们留点好印象就行。”
心情不好就随意打骂人,完全不考虑後果。下人也是人,人多势衆,真被惹急了,孤注一掷做些什麽也不好说。他在容城老家听说过,有个不学无术,荒淫无度的世家少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爱苛待身边下人,最後就是被他强抢回府的小戏子杀了。
莲枝这脾气,和陈凤莲也太像了。若不是他明显带有异族人特征的五官,柏康恐怕都要怀疑莲枝是不是流落民间的皇子了。
“他们欺负我,我生气。”莲枝说完,又飞快承诺,“以後不会了。”
柏康虽然不怎麽信,但也没反驳。嗯了一声,继续更衣。他也不避讳莲枝,脱了外衣,使唤人给自己找常服穿。
莲枝很听话。看着他换好衣裳,又问,“康大哥,你能不能给我分几个护院来啊。”
“怎麽,方便你打人?”柏康觑他一眼。
“为了保护我啊。”莲枝理直气壮的说,“就像你说的,万一有下人看不惯我呢?”
柏康有些无奈。但他的要求不算过分,柏康想了想便答应了。目的达成,莲枝想即刻就溜,又觉得自己要和他搞好关系,便待在柏康屋里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