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痛意如决堤河流在胸腔汹涌肆虐,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萧令晞脸上带着木然至极的微笑,哑声道:“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不知哪句惹怒了谢谌琰,他动作骤然停下。
“萧令晞,你恨我?”
萧令晞一怔,称帝后谢谌琰从未在她面前自称为我。
胸口一阵抽搐,几乎就要令人窒息。
她是恨谢谌琰,但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在当初父皇说谢家早有反意时,她却一意孤行要救下谢谌琰,却又只救下了谢谌琰。
父皇杀了谢家十八口人,谢谌琰就杀了萧氏三百二十八口人。
谢谌琰见她不说话,忽的便扼住她脖颈,眼神阴戾。
“你的确该恨朕,就像朕恨你一样。”
说着,他动作越发粗暴,像是要将所有仇恨发泄在萧令晞一人身上。
深夜。
窗外狂风骤雨,萧令晞被痛醒。
膝盖处似蚂蚁钻入骨头缝,又像有蛇虫在其中啃噬骨髓,疼得她浑身发冷。
当初她为了给谢谌琰求解药,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
为此她不仅去了半条命,还留下后遗症,只要一变天,关节便疼得她夜不能寐。
以往有太医照看着,如今便只能硬捱过去。
萧令晞抱紧自己,痛得蜷缩成一团。
突然间,外面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