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点成亲?
……啊?
*
与此同时。
贺兰危到了上清仙宫山脚下。
之前谢延玉进宗试炼的时候,毁了迷阵的阵眼,因此山门口的整个迷阵也一起被毁坏了,需要布一个新的迷阵。
赵真在收谢延玉入门的第二天就因伤闭关了,贺兰危身为首徒,便要代替赵真来负责此事。
这阵法很玄妙,也很复杂,
贺兰危一个人虽可以布阵,但还需要有人帮他打下手,因此,他还带了一些同门一起过来。
此时,他拿着罗盘,正在给迷阵重新定阵眼。
身后是绿树成林,他穿着上清仙宫的弟子衣袍,一身白,站在山林间,十分惹人注目。
周围的同门虽也穿着一样的衣服,但他有些过于出众,乍一看有点像哪位仙人从林间走出来了,因此众人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看他。
也就是这时,有人看见他脖颈上的痕迹——
有指甲抓出来的血痕。
有吻痕。
有咬痕。
嘶。怎么了这是?
倘若只看见了抓痕,倒还能解释是师兄被什么动物挠了,但看见咬痕和吻痕,这就已经不需要再猜测了。
起初还有人没注意到这些痕迹,但发现旁人往贺兰危脖子那看后,就有更多人顺着视线看过去,不过一小会,大家就都看见了。众人看着这痕迹,又不敢议论,一个个憋得要死,只能面面相觑,交换目光。
大家都有些惊讶。
他们其实不算太了解贺兰危,但也都与他说过话,接触过。
虽说他待人接物很温和,但那温和里带着一点散漫,显得敷衍而高高在上,像是谁也看不上。平日里他身边也没什么人,但这时候脖子上却有这种痕迹……
半晌后,有人出声道:“师兄,您的脖子……”
贺兰危闻言,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颈。
他垂下眼,睫毛遮住深黑眼仁,指尖触碰到那些痕迹,随后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慢条斯理:“让你们见笑了,这痕迹位置不好,有些遮不住。”
遮不住?
遮不住,为何不用灵力把痕迹消掉?
这痕迹算不上太深,用灵力是能很快消除的。
众人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看贺兰危对这件事并不避讳,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人问:“师兄要有道侣了么?”
贺兰危但笑不语。
他不说话,周围人便觉得他这是默认了,丝毫没有想到,他只是和对方有夫妻之实,对方却根本不给他夫妻之名,不止如此,对方还要和别人成婚,所以他们这位师兄的地位其实很尴尬,说得通俗一些,就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众人没往这方面想,于是又问:“是咱们宗中的么?”
贺兰危淡淡嗯了声。
众人紧接着又是惊讶:“也没看师兄平日和谁太亲近啊?是谁啊?”
贺兰危没有回答。
他拿着罗盘,选定了阵眼的方向,像是刻意不回答,故意引人猜测,语气淡淡:“是啊,是谁呢。”
还能是谁?
这些日子,和他关系近一些的就谢延玉一个。
同样师承于赵真,因为赵真闭关了,谢延玉的无相剑还是贺兰危教的,不少人都见过他们一起练剑。所以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贺兰危话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
但周围人思来想去,就得到这个答案:“是小谢师妹吧?是吧?”
还有人附和——
“对对对,据说小谢师妹的引荐书还是师兄出的呢,贺兰家和谢家也是世交。”
“我听我师父说,贺兰师兄和小谢师妹好像之前就认识呢。”
“啊!就是她,肯定就是小谢师妹了。”
贺兰危却不再回应了,垂着眼睫。
听着这些人的猜测,他只是唇角若有若无勾了下。
然而也就在这时,人群中又突然插进一个不和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