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袁氏撇了撇嘴,待意识到这是在人前,便强自挤出一抹笑来,道:“我姐姐,也有她的难处。”
&esp;&esp;哦。
&esp;&esp;徐妙容“哦”了一声。
&esp;&esp;她明白了,袁氏,大袁氏,压根就做不了曹国公府那二十五引盐的主。
&esp;&esp;琢磨着,这姐妹两个,人前情深,人后,好像关系不咋滴。怀疑是一个抠,另一个知道对方抠所以死不张口,她假作不知,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有我的难处。”
&esp;&esp;小袁氏:?
&esp;&esp;心底里有句脏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esp;&esp;她想说,刚才你怎么不说你有难处,我说了我姐姐有难处,你就现学现用,拿出来糊弄人了,吗?
&esp;&esp;心里头有点堵,心知有的人吧,不见兔子不撒鹰。一狠心,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esp;&esp;一边将那东西递到徐妙容手中,另一边,她万般不舍道:“我来借盐,自是不会让弟妹难做的。先前在漳州,我与王爷闲时,也会在民间走走。有一日,偶然从一神人手上得了这东西。听闻二十二弟爱种树种花,兴许这东西,他会喜欢。”
&esp;&esp;徐妙容仍不接茬。
&esp;&esp;心中却想着,什么闲时,什么民间走走。是被朱允炆那个疯批贬为庶人,又岷王三迁,从云南改居漳州吧。
&esp;&esp;不想打破小袁氏的矫饰,她低头,朝那东西看去。
&esp;&esp;“这是?”
&esp;&esp;“金鸡纳树。”
&esp;&esp;卧槽!
&esp;&esp;徐妙容感觉,有被毒到。金鸡纳,这不是古代的毒药吗?
&esp;&esp;“岷王嫂嫂莫不是觉得,我有……”
&esp;&esp;一句“下毒的天分”还没说完,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眼睛便是一亮。
&esp;&esp;金鸡纳,主要成分不就是奎宁吗?奎宁啊,那可是一个好东西。
&esp;&esp;“好啊。”
&esp;&esp;她瞬间改口。
&esp;&esp;小袁氏大喜,试探着忙问:“那,弟妹能匀我多少?”
&esp;&esp;“嫂嫂想要多少?”
&esp;&esp;“一……一引?”
&esp;&esp;小袁氏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头。
&esp;&esp;呵。
&esp;&esp;呵呵。
&esp;&esp;徐妙容笑了。
&esp;&esp;小袁氏被她笑得有些尴尬,她也觉得,自己拿个糊弄人的狗屁什么树,就想换走别人一引盐,属实不道德了些。
&esp;&esp;索性,道德一点点,只要亿点点,“不若,弟妹匀我一袋盐吧。”
&esp;&esp;徐妙容:……
&esp;&esp;一袋,不还是一引吗?装盐用麻袋,一麻袋大概一百八十来斤。
&esp;&esp;四舍五入,相当于一引。
&esp;&esp;“好的。”
&esp;&esp;她从善如流。小袁氏想得美,她会做得更美。
&esp;&esp;反正王府的口袋,和外头的口袋不一样。问就是,秦始皇只统一了文字,没有统一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