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了那具服殿的陈词,她半信半疑。今日又听了那番贺词,她信了。
&esp;&esp;妙容,她的确伤了脑子。
&esp;&esp;那贺词很好,真的很好,可妙容,原该不会这般不讲究格式、文体和声律的。
&esp;&esp;“我知道,你对安王用情颇深。借酒浇愁,原也没什么的。可你怎就……怎就尝不出那酒是假的?”
&esp;&esp;“我……”
&esp;&esp;徐妙容很是无奈,她明白徐妙云为什么要单独留下她了。
&esp;&esp;因为脑子。不,因为假酒。
&esp;&esp;徐妙云以为,她被假酒害得脑子有问题,所以才放飞了自我。她想关心她,却又怕说的太直白伤害了她,所以才这么兜兜转转绕着说。
&esp;&esp;“娘娘,臣妇很好,那假酒只是伤了臣妇的脑子,但不代表,臣妇成了傻子。”
&esp;&esp;回了一句,徐妙容心有点塞。“其实,臣妇感觉,臣妇的脑子的确比以前慢了些。所以有些文邹邹的话,臣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臣妇想着,与其用力想啊想,还不如直接把心里话都说了。今日,是臣妇鲁莽了,还望娘娘见谅。”
&esp;&esp;“你我之间,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
&esp;&esp;徐妙云急了,妙容脑子不好了,说话没以前讲究,她能理解,可,“你和安王从前便有些不睦,如今你这般……你们之间,可该如何是好?”
&esp;&esp;什么这般,这般什么?
&esp;&esp;徐妙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徐妙云是在说她伤了脑子,朱楹会不会嫌弃她。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她叹了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回道:“其实,臣妇和王爷挺好的。”
&esp;&esp;见徐妙云不信,想了想,她又斟酌着说道:“王爷是个大度人,也是个体面人,臣妇在王府里,并未受到怠慢。况且,都说人是在一瞬间大彻大悟的。臣妇如今也悟了,对王爷,其实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esp;&esp;真的吗?
&esp;&esp;徐妙云微微抬头,本来想说,我不信,你当年为安王要死要活做的那些事,我在北平都听到了。可,转念一想,如今妙容好像……的确消停了。
&esp;&esp;一时有些怀疑,难道那假酒还有让人失去对情感感知的能力?
&esp;&esp;“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不便多言。可,十年修得同船渡,有的人上错了船,似二……”
&esp;&esp;一个人名险些脱口而出,徐妙云顿时打住,无比丝滑地换了下一句:“你和安王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你们还年轻,有些事说开了就好,日子还长着,莫要计较一时的得失。”
&esp;&esp;徐妙容百爪挠心。
&esp;&esp;最恨人说话说一半,想吃瓜,只吃了瓜皮,这种感觉比没吃到瓜还要难受。
&esp;&esp;顶着“难受”的心情回了府上,本想吃好睡好洗一澡爱谁谁,哪知道,一觉醒来,月桃就给她送来了一个大瓜。
&esp;&esp;“王妃,出大事了!”
&esp;&esp;月桃的表情像中了千万大奖,停在徐迷容面前,她直奔主题:“岷王妃刚让人种下的那两棵金鸡纳被人偷了。”
&esp;&esp;金鸡纳?被人偷了?
&esp;&esp;徐妙容愕然,这不是她给小袁氏安排的剧本吗,本打算一会就安排人走剧情,怎么有人还先她一步把剧情走了?
&esp;&esp;“谁偷的?”
&esp;&esp;忙不迭问了一句。
&esp;&esp;月桃摇头,“不知道,奴婢只听说,岷王府的人一觉醒来,不仅发现金鸡纳没了,还发现土里有一贯宝钞和一张纸。”
&esp;&esp;这个剧情……
&esp;&esp;徐妙容瞬间清醒了,不能说和她的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所以到底是谁,打响了戏弄小袁氏的第一枪?
&esp;&esp;“真的不是岷王妃自导自演的吗?”
&esp;&esp;她产生了怀疑。
&esp;&esp;赌赢了,你收我为徒
&esp;&esp;“小袁氏能有这脑子?”
&esp;&esp;九成斋外,朱橚将嫌弃两个字写在了脑门上。他好像还怕人听不到,声音特地放大了。
&esp;&esp;徐妙容很是一言难尽,“五哥你……”
&esp;&esp;实在对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esp;&esp;“我怎么了?”
&esp;&esp;朱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丝毫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无辜地摊摊手掌,又无辜地耸耸肩膀,他为自己反驳:“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esp;&esp;你还不够伤天害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