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学?你还是个奇才不成?”
&esp;&esp;朱高煦冷笑了一声,又问:“你到底是谁?速速报上家门。”
&esp;&esp;这……
&esp;&esp;这一问,还当真把陈丽质难住了。
&esp;&esp;她已经打定主意要与陈家切割了,安王妃和陈家,注定不是一路人。可这位二殿下,瞧着,也似和安王妃意见相左。
&esp;&esp;这问题要让她如何回答?
&esp;&esp;陈家必定会落败,侵吞土地,火烧鱼鳞图册,勾结倭寇,私自海外贸易,这哪一样拎出来,都是大罪。偏生陈家,全都犯了。
&esp;&esp;陈家人必死无疑,她也是陈家人,可……
&esp;&esp;着急忙慌地看向徐妙容,她用眼神暗示:安王妃,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帮我谋一个新身份的。
&esp;&esp;“她是。”
&esp;&esp;徐妙容目光落在知县夫人身上,顿了一下,又道:“知县夫人的义女。”
&esp;&esp;陈丽质一惊。
&esp;&esp;知县夫人也跟着一惊。
&esp;&esp;天上掉下来个义女,砸的知县夫人两眼一花。待反应过来这话是安王妃说的,她快速在心里计较起来。
&esp;&esp;二殿下此问,安王妃并不直接回答,那便说明,这陈姑娘的身份敏感。
&esp;&esp;敏感,那便说明,是一块烫手山芋。
&esp;&esp;可刚刚,陈姑娘用倭国话,帮着安王妃拖住了倭寇,也糊弄住了倭寇。倭寇作乱,宁波官场要大地震。她家老爷虽去鄞县支援,可鄞县乱的压根没眼看,市舶司的人注定要蹲大牢了。老爷没帮上忙,还险些让象山百姓尽遭倭寇的屠戮。上头追究起来,老爷定然也要吃挂落。
&esp;&esp;刚才,她屡有退意,安王妃心中,一定也是不满的。他们两口子,都没将事情办好,两个人都挨罚,他们家的前途,怕是走到尽头了。
&esp;&esp;可安王妃说,陈姑娘是她的义女。
&esp;&esp;陈姑娘有功,朝廷定会封赏。若是顺势将她认下,不说功过相抵,就说冲着陈姑娘的面子,上头也不会太对他们怎样。
&esp;&esp;况且陈姑娘大了,不用再花心思教养,左右不过出嫁时,送点东西。一个姑娘家,花不了几个钱。安王妃开口,她便卖她这个好。
&esp;&esp;反正通过这么一出,她已经看出来了,安王妃不是个好惹的。这位桀骜的二殿下,怕,不是她的对手。
&esp;&esp;电光火石间,她便有了决断,先笑着看了朱高煦一眼,道:“殿下容禀,这的确是臣妇的义女。”
&esp;&esp;而后又看向陈丽质,赞道:“丽质,你今儿表现的不错。”
&esp;&esp;陈丽质的名字,那会她听安王妃提起过,因此她是知道的。
&esp;&esp;“义母谬赞了。”
&esp;&esp;陈丽质借坡下驴。
&esp;&esp;象山知县的夫人当她的义母,这个人选还不错。一则,官字下面两张口,有象山知县这层关系,她能省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esp;&esp;二则,知县夫人不是个难相与的。虽说她有些软弱,可心中却是个有成算的。
&esp;&esp;三则,经过方才的事,知县夫人对她,不说多么亲近,至少也会维持表面的和气。有所求,便会,和颜悦色。
&esp;&esp;“是义母教导有方。”
&esp;&esp;“哪有哪有,是你自个成器。”
&esp;&esp;母女两个很快开始了商业互捧。
&esp;&esp;朱高煦愣住了,冷哼了一声,又道:“她是你的义女,所以她的倭国话,也是你教的?”
&esp;&esp;知县夫人眼睫毛一抖。
&esp;&esp;“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