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难洗也要洗,哪个二百五才会信,肩膀被人削了一刀,就死了。
&esp;&esp;“安王,仗势欺人!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你是不是以为,你是亲王,我们陈家便会怕了?我要到应天告御状,我要告到陛下面前去,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安王草菅人命!”
&esp;&esp;王氏的情绪越发激动,她只反反复复把要告御状拿出来说。
&esp;&esp;徐妙容撇嘴。
&esp;&esp;说朱楹仗势欺人,冷血无情,她勉强认,可说他杀人如麻,他杀谁了?王氏,这是又学个词,胡乱用了。
&esp;&esp;“陈老爷的身子,莫不是纸糊的?”
&esp;&esp;没忍住回了一句。
&esp;&esp;哪知道,这句话却戳痛了王氏的心,大概是想到,纸人是烧给死人的,王氏目眦欲裂,又往前扑了两步,愤恨道:“安王妃,你这个蛇蝎妇人,这世上最歹毒的毒药,都没你的嘴毒!老爷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竟还不肯放过他!”
&esp;&esp;徐妙容……无语凝噎了那么一下。
&esp;&esp;她没觉得自己嘴毒,只觉得,她急了,她急了,王氏她的的确确着急了。
&esp;&esp;“肩膀伤了一下,就死了,不是纸糊的,还能是什么糊的?浆糊糊的吗?”
&esp;&esp;没好气地回了王氏一句,她又眼珠子错也不错地盯着对方,疑惑道:“说起来,我怎么觉得,提到毒药,夫人你怪咬牙切齿的,莫不是。”
&esp;&esp;说到这里,她故意将目光便转在陈老爷的尸身上面。
&esp;&esp;话锋一转,又道:“陈老爷,该不会是被毒死的吧?”
&esp;&esp;“你胡说!”
&esp;&esp;王氏的声音又急又尖锐,她好似真被人说中了一样,满脸都是气愤。
&esp;&esp;“我们怎会害老爷?你莫要贼喊捉贼,血口喷人!”
&esp;&esp;“我喷谁了?”
&esp;&esp;徐妙容摇头,“我有说,是你们下的毒吗?”
&esp;&esp;“你……”
&esp;&esp;王氏心中一凛。
&esp;&esp;徐妙容,她的确没说,是他们下的毒。是她反应太大了。
&esp;&esp;“你急什么?”
&esp;&esp;徐妙容又问她。
&esp;&esp;“谁说我急了?”
&esp;&esp;王氏脱口而出,又想到,明明今天早上,自家老爷还好好的,可不过眨眼,人就这么跟她天人永隔了,她心中,便觉戾气丛生。
&esp;&esp;都是安王,都是他们两口子!若不是因为他们,那人怎会……老爷又怎会死?
&esp;&esp;?“安王妃,你是大明文坛的希望,你口才了得,我比不过你,可我要告诉你,这天下,不是你安王府的天下!陛下慧眼如炬,定能乾坤独……”
&esp;&esp;“你还挺大义凛然的。”
&esp;&esp;徐妙容懒得听她吹朱棣的彩虹屁,张嘴打断,她道:“你们陈家人的善良,还真是始终如一啊!”
&esp;&esp;这话,听起来有些讽刺了。王氏面上有些不忿,正要回嘴,又听得:“契书,我已经拿到手了。”
&esp;&esp;王氏一愣。
&esp;&esp;契书在陈丽质手上,而陈丽质,一直杳无音讯。安王妃说,契书现在在她手上,那便说明,陈丽质与他们接上头了。
&esp;&esp;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esp;&esp;在心里啐了一口,她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