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我们就搬过去住!”玄钦打横抱起奈,“阿奈,好乖!走我们去沐浴。”
当晚,便搬住到了如花似玉。
春风把窗户吹得动了一下,没过多久,隐约的交谈声隔着窗传来,奈翻了个身蹬了蹬被子,朝着床榻外侧躺着。
“那日我不在,有谁来过?”
“那日天祁上神来过,坐了会便离开了。”
“你回去查下几千年来具有神资的仙道。”他漆黑的眼眸掩于黑夜看不见任何情绪,
“好的,神君。”
黑夜里玄钦温香软玉在怀中,闭上眼睛。
奈醒来,仿佛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昨日,她慌乱的跑出屋,终于在诺大的兽园看到喂食的身影,她忐忑,鼓起勇气走过去同他站在一起。
玄钦侧身看着她,温润的笑意在嘴角荡开,“阿奈,找哥哥啊!”
她袖中的五指紧攥素纱衣裙,“师父!”
“你叫我什麽?!”他下意识地问。
“我们成婚吧!”晨光洒在他脸庞,她仰起脸看着面前谪仙般的男子,但似乎想到另一人的脸庞,清风拂过脸颊,她眼眶通红,眸轻轻挑着重复道,“师父,和阿奈成婚吧!”
“好!不过以後阿奈可不能再喊师父了,唤我玄钦吧。”
悠远深山中,古老佛寺破旧凄凉,一束光透过斑驳的朱门照在神圣庄严的佛像上。
微风拂过,菩提树叶随风摇曳,一位灰衣秃顶和尚盘坐在菩提树下参禅。
涂山子音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七哥!你跟我回去!”
袁满眉目低垂,“子音,你可知就只是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害了整个妖宗!”
“妖宗的事与我无关!”
“涂山无渡和涂山心月自缢,你为了一个痴心成仙的人宗偷取妖宗之宝冰魄妖珠,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麽时候!
涂山子音怔愣了许久,“我何错之有,不,我没有错,没有……”
袁满转动佛珠的手却是微微一顿,“你说你没有错,那烬儿呢,他错了吗!罢了,我已遁入空门,涂山之事从此与我无关!施主以後莫要来寻。”
“七哥!”
袁满双眼微闭,双手合十口中有词,响起了干净却略带冷冽的金刚经。
奈躺在兽园苦楝树下,玄钦坐在树上,突然结界波动,他飞身前往查看。
等玄钦再回来时身後跟着一位和尚,他对着奈双手合十微躬身,道,“阿弥陀佛,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去看看离昭,让他放下吧!”看向奈的眼神带了几分祈求。
奈静默了许久,两人的谈话落入玄钦耳中,“好,我答应你。”奈拉上玄钦的手,看向他,问,“你与我一起去,好吗?”
“嗯。”他应声握紧手中的柔软。
离昭又一夜未眠,他在院里坐了一夜,看月亮缓慢沉没,再看太阳一点点照亮山谷,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与挣扎的复杂情绪,如果有选择,他终究还是不愿违背她的意愿。
他静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背影有些落寞,他太瘦了,瘦的不像活物。
小花眼睛瞪得圆圆的,几乎不敢相信,“少主!少主,你看!”
离昭未动,
奈不敢上前,看着离昭不再鲜活,忿忿不平道,“脚滑狐狸!你如今怎变得如此死气沉沉?!”几乎是落泪的一瞬间,她扑倒在他怀里,泪水不断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离昭错愕的紧抿着唇,心中既酸又涩,望着她的眼神复杂极了,仿佛包含了太多,可无论如何,他还是未伸手抱她,
“阿奈,为何你我之间隔着的是宿命!”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奈对离昭的喜欢热烈又纯粹,生在涂山不是他的错,她知道他的痛苦,但有些事发生就是发生了,他知她心中的渴望,她亦懂他心中的大义!却也各自无法释怀,阿母阿父的离逝,是她无法释怀的心结。
奈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眼前人,眼眶绯红咬破食指,眼神中流露难以动摇的坚定,用染着鲜血的无名指点在他的眉心处,颤抖无声的喊他,“狐狸!为我落泪吧,我就原谅你了!”
“你何不让我死来成全你的怨。”他苦笑,明明她知道他是绯月狐,落泪便会永久忘记关于爱人的记忆。
离昭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奈,惶惶不安又强作镇定,良久之後,“阿奈,我爱你,所以我放弃你,也成全你!”
泪水从他深情相望的眼中滴落,滴答一声,离昭感觉浑身的血全凉了,记忆纷繁叠又不断消逝。
奈望着他眼中的泪,手无力垂下,仿佛站在时间的岔路口,他眼中从汹涌的爱意痛苦挣扎渐渐消失换上陌生疏离,她心中蓦然一痛,情绪流转在心间,离昭我从未怪过你又何来的原谅。
“阿奈,玄钦叫着,走上前去将她从离昭身边带走。
见人消失後,离昭唤道,“小花,以後别什麽人都放进来打扰小爷。”
小花默然,不知怎的内心感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