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这是无理取闹。”花不落也有些恼了,“六殿下是你弟弟,我跟他多说几句话怎麽了?”
“他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段璟寒的声音陡然拔高,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占有欲,“你是本殿的人,少跟他走那麽近!”
“我什麽时候成你的人了?”花不落被他这句话说得耳尖发烫,又气又急,“太子殿下若是忙得心烦,大可去歇着,不必拿我撒气!”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却被段璟寒一把抓住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花不落。”段璟寒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不是故意要凶你。”他只是……只是看到他对别人笑,心里不舒服。那种感觉,比当时被段磬构陷时还要难受。
花不落看着他眼底的烦躁与懊恼,心头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他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只好道:“那你也不能乱吃飞醋。”
段璟寒被他说中心事,耳根微微发红,却依旧嘴硬:“本殿没有吃醋。”
“还说没有?”花不落瞪了他一眼,“从进门到现在,你哪句话不是带着酸气?”
段璟寒:“……”
两人僵持了片刻,段璟寒终究还是先松了手,声音闷闷的:“本殿只是觉得,段钰那小子心思不纯。”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麽不纯的心思?”花不落无奈地摇摇头,“太子殿下,你想多了。”
段璟寒却不这麽认为。他太了解段钰了,别看这小子平时怯懦,认定的事却格外执拗。这几日看他对花不落的态度,分明就是……就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总之,你离他远点。”段璟寒皱着眉,语气不容置疑,“不然……不然本殿就不准你再进东宫。”
花不落被他幼稚的威胁逗笑了:“太子殿下这是在威胁我?”
段璟寒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心头的阴霾瞬间散去。阳光落在他红衣上,亮得晃眼。他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花不落的脸颊:“不然,你想让本殿怎麽样?”
花不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後退一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太子殿下,请自重。”
段璟寒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才对嘛,他的花不落,就该只对着他一个人失态。
“好了,不逗你了。”段璟寒收敛了笑意,正经道,“父皇让我明日陪他去太庙祭祖,你跟我一起去。”
“我去合适吗?”花不落有些犹豫。太庙是皇家禁地,他一个外人……
“有什麽不合适的。”段璟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父皇亲封的‘安远侯’,有资格去。”昨日论功行赏,皇帝本想封花不落为将军,却被他婉拒了,最後只接受了个“安远侯”的虚爵。
花不落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段璟寒看着他答应下来,心里的郁气彻底散了。他转身往殿内走,声音轻快了许多:“走,进去给你看样东西。”
“什麽东西?”花不落连忙跟上去。
“去了就知道了。”
夕阳的馀晖透过窗棂,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廊下的杏仁酥还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只是此刻,再没有人去在意那点心的味道——毕竟,再甜的点心,也比不上身边人的笑容。
段璟寒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看跟在身後的花不落,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想,等忙完这阵子,一定要找个机会,把朱雀台上没说出口的话,好好跟他说一遍。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