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lulu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个味道?这个家里怎么会出现那个囚笼常飘荡的气味?
不,也许是错觉。
苦艾酒是药酒,气味并不少见,猫在外面乱跑,可能只是沾到了类似的气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脸从lulu的毛发中抬起来,这才看见禹裴之和小絮都正望着她。
“怜怜姐!”
小絮有些紧张地叫了声她,说,“lulu现在脏兮兮的,身上万一有细菌沾给你就不好了,等我把它洗干净了再带来跟你玩!”
而禹裴之的目光也一直凝在追怜的身上,叹息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怜怜。”
他走上前来,摸一摸三花猫的头:“下次别乱跑了哦,我老婆这么喜欢你,你传染什么给她就不好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动作也很轻柔,但追怜怀中的lulu,却在被他抚过的那一瞬间,兀然全身僵了僵。
“小絮。”
二人将温絮送至玄关处时,追怜却忽然出了声,叫住了温絮。
阳光从高处的窗户斜照进来,几不可查的尘埃在光影中浮沉。
追怜的半边侧脸也在这金色的光影里浮浮沉沉。
禹裴之看着她,看着她纯棉的睡裙衬着栗色的长卷发,看着她垂下的长长睫羽,看着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一览无余,在金色光影下整个人柔软得好似怜悯罪人的天使。
终于,天使开口说话了。
她问:“你们动物保护的志愿者协会,这周末是不是有活动?”
忽而,他这个罪人,便也几不可查地,咧嘴笑了。
*
“怜怜姐,你和裴之哥是不是吵架了?”
动保协会的志愿者大棚里,温絮给追怜递过去一件红色的志愿者服后,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显然有些心悸。
追怜接过志愿者服:“怎么这么问?”
温絮:“我早上去找你的时候,感觉裴之哥不太开心啊。”
“是吗?”追怜穿志愿服的动作顿了顿,回道,“应该是错觉吧,我走的时候,他还和我说要玩得开心,多交点新朋友。”
温絮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我们走的时候我怎么感觉我的后背要被人盯穿了。”
追怜此刻正低着头系志愿服的扣子,没听太清楚她说话,于是问:“什么?”
温絮:“没事没事,那应该是我的错觉。”
裴之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怜怜姐出来参加个活动就不高兴?又不是演病娇小说。
小絮把这些繁杂的思绪从脑海里甩出去,倒也没继续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跑过去,抱住追怜的胳膊,说:“怜怜姐,我们快走吧,今天的活动是领养日,很有意思的!”
动保协会的领养日,志愿者们的主要工作是布置场地和向公众介绍待领养动物。
一天忙碌下来,夕阳也已西沉,追怜还没走,正帮着其他志愿者们一起整理物资。
“它今天怎么这么焦躁?”小絮蹲在旁边,皱着眉看lulu。
lulu的耳朵一直向后压着,尾巴不安地甩动,琥珀色的瞳孔时不时转向大棚边缘过去的树林方向,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像是警告。
追怜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片摇曳的树影。
“可能是被野猫吓到了吧。”另一名志愿者王姨走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叠好心人捐赠的旧毯子,“这附近最近不太平,前天傍晚我还看见个怪人,穿一身黑,站在咱们小区的废弃仓库那边,跟个鬼似的。”
废弃仓库,是靠近她家那边。
追怜整理物资的手微微一顿。
“怪人?”她轻声问。
“对啊,个子老高,杵在阴影里一动不动。”王姨压低声音,“我喊了一声,那人影唰一下就没了,跟蒸发似的。”
另一名志愿者小李也凑过来,二十出头的大男孩,穿一身印着卡通猫咪的白t恤,长一张浓眉大眼的脸,是最端正的那种俊朗。
他还在s城念大学,这会放寒假回了家,便来当地的动保协会帮忙,做一个小负责人。
小李说:“趁寒假在家,我本来想做个自媒体副业,拍点探秘类的vlog,那个废弃仓库我本来想当取景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