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巅峰道:“你不用再装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有猫腻。”
王开怀问道:“仙长这话从何说起?她,她手上也没有什麽啊……”
那丫鬟擡起头来,一副无辜模样,脆生生的道:“方才仙长你说,你的法器能够读心,妖怪握後,手中必有显现,可是我手上什麽也没有,你怎能无端冤枉?我虽只是个奴婢,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受这种委屈……”
杨巅峰冷笑道:“你委屈什麽,我冤没冤枉你,你心中有数。”
那丫鬟竖起自己白白净净又干干净净的右手,一面落泪一面啜泣道:“我有什麽数,我怎麽不知道?你无凭无据就说我有猫腻,我看你根本就是抓不到妖怪,查不出少奶奶的死因,坏了你们仙家的威名,便想随便找个人背锅顶罪!”
杨巅峰道:“你倒是伶牙俐齿,好吧,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着伸手到木箱之中,取出一颗黑不溜秋的圆球,示于衆人眼前。
“这是一枚刚炼成不久的仙丹,是我等仙家修炼时所用,可助修士平心静气,是用数种药材炼制而出,这些药材中含有许多琪花瑶草,所以丹药上有花香散发。”
他将丹药举到衆人鼻间,让他们一嗅,也给那丫鬟闻了一下。但衆人却不明他的用意,一名家丁出言问道:“可方才你不是说,这是能够读心的法器吗?”
杨巅峰道:“没错,我确实是这麽说的,而这也确实能够读心。这丹药花香很浓,手掌一碰,手上便会沾染香气。方才我让大家将它拿在手里握持,你们的手上便都有了这个味道。”
方才握过丹药的人都将自己的手放到鼻间下面闻,都闻到了与那丹药一样馥郁的芳香。
杨巅峰转而望向那丫鬟,问道:“姑娘,你怎麽不闻闻你的手?”
那丫鬟此刻脸色铁青,方才还在泣不成声,现在却连眼神都变得阴沉下来,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杨巅峰嗤笑道:“因为你心里清楚,你手上并没有这药丸上的味道。为什麽呢?因为你虽然将手伸进了木箱,却根本就没碰这丹药。”
衆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挪到了那丫鬟身上。王开怀皱眉喝问:“小红,你为何不握法器?”
原来这丫鬟便叫小红,只是她一言不发。杨巅峰便替她答道:“因为做贼心虚,不敢握。为什麽不敢?只因我方才说过,这法器能够读心,分辨人妖,这不就分辨出来了吗?我说握过之後,自会显现。旁人的手上都有药香,唯独小红姑娘手上没有,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显现吗?”
小红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只是胆小,不敢擅自把握仙家的法器。”
杨巅峰嗤笑一声:“你觉得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人信你这话吗?不要说旁人,就是你自己也不信的吧。”
这时衆人才反应过来他的用意,再望小红之时,都露出恐惧之色,纷纷远离。
只有王开怀非但不退,反而往前踏出一步,指着小红喝道:“原来你便是那妖怪,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麽要害死少奶奶!”
小红跳脚道:“大少爷,我从小就在王府长大,我怎会是什麽妖怪?”
王开怀颤声道:“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我今天非要为我亡妻报仇不可!”说着就要举凳子去砸,只是他人矮力微,而凳子造得又高又阔,他拖了半天,居然举不起来。
小红道:“谁说少奶奶是我害死的?”
王开怀见拖不动椅子,便放了手,厉声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小红道:是谁都有可能,反正不是我就对了。”
杨巅峰问道:“那你为何心虚,不敢触碰丹药?”
小红哼了一声:“我不想碰便是不想碰,你管得着吗?”
杨巅峰噎了一下,说道:“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在强词夺理?”
小红道:“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也是个修士而已,就这麽简单。”
王开怀一愣,望向杨巅峰:“她,她,她不是妖怪?”
杨巅峰点头说道:“不是,她是练气境的修士,勉强也算是个仙长了。”
适才杨巅峰拆穿她之时,小红已卸下了僞造,将修为展露出来,正是练气境地七层的境界。
杨巅峰向她问道:“你最好如实交代,少奶奶的死是不是你所为,不要逼我使出手段,否则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说实话。”
小红横了他一眼:“你恐吓我也没用,少奶奶不是我害死的。难道就凭我是修士这个事,你们便能断定我是杀害少奶奶的凶手吗?””
杨巅峰又问:“你可敢发心誓,说少奶奶的死与你无关?”
小红手中掐出印诀,一派无愧于心的模样,说道:“发就发,我小红愿以心发誓,倘若少奶奶是我所害,将来我比她死得更惨!”
心誓是一种神通,但凡修士便都会这门法术,发誓之後,一旦未必了誓言,必定应验。她既敢发这心石头,足以证明王少奶奶遇害与她无关。
杨巅峰道:“你既然从小在王府长老,又怎麽会成为修士?”
小红道:“我以前机缘巧合碰到过一位仙长,教了我修炼之法,我隔几天便用功一回,慢慢就修到了如今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