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哪里奇怪?”徐星辞问。
“我也说不好。”曹帅想了想,迟疑道,“可能是气味?我总觉得,这洞里的味儿怪怪的。”
气味这块不属于徐星辞长项,他皱着鼻子嗅了嗅,只闻到土腥味,以及封闭空间里常有的那种闷闷沉沉的气息。
“没闻到什麽奇怪的。”徐星辞实话实说。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曹帅挠挠头准备回去忙活,走了几步後,他突然想起什麽,又凑回了徐星辞身边,“小徐领队,你和程教授,你们俩是有一腿吗?”
徐星辞:“怎麽这麽问?”
“之前听汪哥说的,我还没太信,但刚才看你俩在停车场那,你又拉程教授胳膊又那什麽的,我就觉得,你俩搞不好真有点儿什麽。”曹帅嘿嘿笑了两声,“你俩要是真的那可太好了,以後有什麽不敢请教程教授的我就来问你,你帮我问。”
“还有,我要是犯了什麽错,你也可以替我求求情,你是不知道,前两天上课,我越听程教授的光辉往事越心惊。”後怕般拍拍胸口,曹帅声音压得更低,“他一下地,那就是个活脱脱的阎王,不不,不只是阎王,还是人机阎王,稍微越个线他能瞬间冷脸,听说之前有个师兄犯错弄坏了文物,他出了墓就给人家办退学。”
因为损坏文物就给人家办退学?这事儿徐星辞还真没听过,不过,联系听说要买皮草後的一些列反应,损坏文物办退学的确像是程九安能做出来的事情。
甚至不只是退学,徐星辞毫不怀疑,如果他这会儿不小心弄坏什麽文物,程九安能冷着脸给他办离职。
就跟他冷着脸让自己不要再发消息,看见接连两天的外卖照片却当做看不见一样。这麽想想,还真是个外表温和实则冷漠却又莫名正直的人呢,这种人别说跟他有一腿的求情,就是他亲生父母来求情,也不可能退让。
不过话说回来,他亲生父母来求情,不退让也很合理,毕竟程九安没有12岁之前的记忆,在他心里,已经去世的父母和陌生人并没本质区别。
徐星辞有的没的想了好一会儿,发现曹帅还没走:“可别指望我求情,真要犯了错,谁跟他求情都没用。”
“不不不,你不一样的。”曹帅摇头,“程教授很宠你。”
宠?睡完断联两个月,见面不让喊老婆,载着来上班百般推脱,想给买件皮草被一顿教育,说好的一起吃饭放鸽子不算,还发来那麽冷冰冰的文字,这要是都算宠,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为了说服曹帅,也为了彰显天理昭昭,徐星辞舔了舔嘴角,偏头打量程九安:“程教授。”
程九安扭头看他一眼。
“我饿了。”徐星辞说。
程九安一愣。
徐星辞:“周末的外卖一点儿也不好吃。”
徐星辞:“我整整两天都没吃饱过。”
徐星辞:“想吃肥牛饭,你中午请我吧。”
程九安扭回头,明显不想搭理他。
“你看,他对我没任何不同。”徐星辞扭头对着曹帅苦笑。
曹帅不死心:“可能等忙完他就请你了呢?”
事实上,忙完程九安也没有请客的意思,快到十二点,程九安摆摆手,示意大家先收拾东西去午休,带队返回考古所後,程九安又带着大家直奔食堂。
看着食堂里冷掉的饭菜,徐星辞撇撇嘴,旧话重提:“肥牛饭。”
程九安面无表情,端着餐盘走了。
吃完午饭,整个下午依旧耗在工地,徐星辞闲着无聊,一会儿抠土一会儿玩手机,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正准备朝外走,意外被程九安叫住了。
“你在这边也没事做,明天就留办公室好了。”程九安说。
“别啊。”徐星辞连忙反驳,反驳完,他才隐约觉得,好像程九安说的也有道理?这个现场并不大,除了“牲”和陶罐外,清理这麽半天也没找到其他东西,明天能找到东西的概率更加渺茫,与其在这百无聊赖坐着,还不如在办公室待着。
“也行。”徐星辞改口,“那我明天就留办公室了。”
程九安没吭声,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徐星辞问。
程九安犹豫片刻:“需要搭车吗?”
徐星辞:“不用,我有车了。”
程九安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那我先走了。”徐星辞摆摆手,继续迈腿。
“等等。”程九安再次出声,看徐星辞停住,他犹豫了几秒,仿佛下定什麽决心,“我等会儿去买菜,你晚上没事儿的话,来我宿舍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