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弈行让姜南在水里泡着,自己走到盥洗台前,把湿发吹干。
他拿出一条浴巾放到卧室沙发上铺开,又从衣帽间里找一件睡裙放到床上。
末了,再次来到浴缸前,把姜南从水里捞起来,抱到沙发上,裹上浴巾擦拭水渍,又把她黏在颈边的湿发吹干。最後抱到床上,帮她把睡袍套上。姜南在半梦半醒之间,格外乖巧的配合。
因为很容易被枕边人压到头发,姜南睡觉都是把头发松松揪在头顶。蒋弈行知道她的习惯,又帮她松了松头上的发绳。
把这些步骤逐一完成後,蒋弈行躺到姜南身旁,轻叹一口气。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姜南搬走的半个月,他每晚辗转反侧,总觉得四下空空。无论是这张床还是这个家,都空荡至极。
室内陷入黑暗,他将她抱进怀里。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身体再次起了反应。
蒋弈行放开姜南,睡到一旁,但被克制的欲望,久久没有消退。
最终无奈起床,自己去浴室解决。
再次回到姜南身边,蒋弈行将她抱住,手掌轻轻覆在她小腹上。
在她怀孕时,即便孩子还未成型,感觉不到胎动,他都会忍不住去摸一摸。
他跟她一样,也曾对这个新生命满怀期待。
蒋弈行眸光黯淡,轻叹一口气,宽大手掌轻轻抚着女人的小腹,低声道:“我知道你受苦了。”
……
次日,姜南被手机铃声吵醒,坐起身,看着周遭的环境,好半晌才回过神。
接通电话,姜菀葶的声音传来,“姐?”
“嗯?”
“你跟姐夫……是不是和好了?”
姜南:“没有。”
“那你昨晚……”
“喝多了,睡着了。”姜南的记忆就停留在刚上车那会儿。
睡着之後发生的事都没印象,包括她吐了蒋弈行一身。
“我懂了!”姜菀葶突然道,“昨晚多亏姐夫赶过去,不然怎麽处理都觉得憋屈。你是不是打算给姐夫一个机会,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啊?”
“姐夫平常忙归忙,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
姜南听她一口一个姐夫,无奈道,“你就像根墙头草。不,像个大摆锤,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你到底有没有立场?”
姜菀葶被噎了下,尴尬的笑了笑,嘟囔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又没有实锤出轨,犹豫摇摆很正常嘛。你妹妹我,怕你在婚姻里不幸福,又怕你离了婚也不幸福……嗐,关心则乱,总之我怎麽说不重要,关键还是你自己决定。我就是想要你幸福呀。”
姜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郑重点下头,“嗯。”
姜南起床洗漱,意识到自己昨晚回来後被洗了个澡,衣服也换了。
一想到这些事都是蒋弈行做的,她就浑身难受。
下楼後,姜南去厨房做早餐。
让自己幸福的第一步就是好好爱惜身体。
冰箱里的食材还是半个月之前的,跟她搬出去时没有任何变化。姜南用面粉和鸡蛋烙了一张鸡蛋饼,切成四小块,装盘。牛奶倒入锅中加热。
十多分钟後,她端着鸡蛋饼和牛奶杯,坐在厨房外的岛台上吃早餐。
蒋弈行擦着汗水从二楼走下来,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运动短裤,上半身块垒分明的肌肉上还残留着运动後的汗渍。浓重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随着他走近,笼住姜南。
姜南没有擡头就看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腹肌,她视若无物,默默吃早餐。
“我的早餐呢?”蒋弈行坐在她对面的高脚凳上问。
“你的早餐跟我有什麽关系?”姜南眼皮子都不擡,“我是什麽天选牛马,都要离婚了,还得给你做早餐?”
蒋弈行盯着她白皙又平静的脸庞看,哂笑一声,道:“以前没发现,你嘴巴还挺刻薄。”
“是啊。摊牌了,我不装了。”姜南淡淡的语气,透着不管任何人死活的平静疯感。
蒋弈行不是真没见过她刻薄的样子,以前掌握公司财政大权时,应对各种状况,卡死预算,她更刁钻的样子他都见过。只不过,她很少这麽呛他。
或者说,在这次闹离婚之前,她都没有对他露出过尖牙。
姜南夹起一块鸡蛋饼,慢条斯理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