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次跟着去了。
他缓缓开口,语调凉得几乎能把人冻成冰。
他说:“具体咬了哪,我没看懂,你靠近点指。”
凌衔星不疑有他,又凑近了一些。
两人本来就是坐在餐桌的同一边,他这一凑,浅色的牛仔裤黑色的西服裤贴到一起,彼此的体温交错。
凌衔星浑然不觉得哪里不对,侧过身背对着郁江倾。
“就脖子后面正中间那一块肉,老痒了,又痒又疼。”
郁江倾低眼,伸手拨开对方的碎发,露出一截纤细的后颈,雪白光滑没有任何瑕疵,但他却仿佛还能看见当时的场景。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一下一下摩挲那片白皙细腻的皮肉,凌衔星痒得轻轻乐起来。
指尖又落在白玉似的耳垂上。
凌衔星逐渐开始觉得有些怪怪的,对方这摸法让他想起了买猪肉的时候挑拣哪块肉更好吃的手法。
下一刻,后颈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直接呆住了。
。。。
分明没有跟郁江倾说过十八岁郁江倾咬他后颈的细节,但两人不愧是同一个人。
郁江倾一只手在前面半覆半掐住凌衔星的脖颈,迫使对方僵停在原地,将那可怜兮兮泛起红意的后颈送到他的唇齿间。
不像少年郁江倾那般凶狠,他的动作十分慢条斯理,先是用嘴唇轻轻蹭过,看着那片皮肤一点点透出红,才缓缓抿。含进齿间。
许久,凌衔星才从他时隔多天又又又被咬了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又酥又麻,他险些丢脸地呜咽出声。
身子轻颤了许久,直到郁江倾松开他,他才缓过来。
一激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噌噌往后倒退,腿一软还险些栽倒,“不是、你。。。我。。。。。。为什么咬。。。。。。”
郁江倾双腿交叠,看着凌衔星,“我的确不是洁癖。”
“我其实是爱咬人的病。”
凌衔星愣了一下。
爱咬人的病?
下一刻,他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哪怕后颈还烫乎乎的,依旧忍不住乐起来,“什么爱咬人的病啊鹅鹅鹅。。。。。。”
“你以为你是丧尸啊,还爱咬人!”
可是笑着笑着,见对方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凌衔星又笑不出来了,小表情严肃,“等等,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郁江倾:“你猜。”
凌衔星猜不出来,但是头脑风暴许久,他反倒是后知后觉得出另一个结论:
他被郁江倾反过来调戏了。
想明白这点,凌衔星痛心疾首,“你怎么净不学好啊。”
郁江倾:“?”
凌衔星摸上自己的后颈,比他的脸还烫。
什么洁癖不洁癖的,什么纽扣不纽扣,疑惑全被这一咬给搅和散了。
郁江倾示意人坐回来:“早饭要凉了。”
凌衔星警惕,“你。。。。。。不许乱咬人喔。”
“不咬了。”
凌衔星这才坐了回去,但他眼神始终在郁江倾身上乱飘。
郁江倾把涂好果酱黄油的面包片递给凌衔星,“在看什么?”
“唔。。。。。。”凌衔星接过面包片咬了一口,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跟小郁怪怪的。”
“哪里怪?”
“你们咬我还不怪啊,还说洁癖,哪有乱咬人的洁癖啊,你们就不怕我刚在地上滚过啊。”
其实凌衔星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是,咬完他的小郁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可是一时间他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变了。
可能是有时候变凶了?
凌衔星指了指自己,“我口感很好吗?”
郁江倾沉默片刻,“你自己试试。”
他这话完全不是认真的,可偏偏凌衔星认真了,真的给自己来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