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敢胡说?"沈璃指尖划过食盒边缘,"姐姐是兵部尚书嫡女,太子若要稳固军权,自然要寻个知根知底的。
那赵大算什么?
不过是太子妃用来立贞洁牌坊的棋子罢了。"
李婉儿捏着荔枝的手松了,果肉"啪"地掉在裙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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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沈璃含笑的眼,突然想起昨日太子看她时,目光确实比看太子妃时多了丝温度——许是太子早属意于她,偏生太子妃要搞什么招亲,这才闹得这般尴尬。
"沈妹妹说得是。"李婉儿坐直身子,荔枝核"咔"地捏碎在掌心,"明日我便让阿爹在朝会上提提,总不能委屈了太子的心意。"
沈璃垂眸掩住笑意。
她早打听过,李婉儿最是爱慕虚荣,偏生李尚书又急着和东宫联姻。
如今这把火,算是点着了。
她起身告辞时,瞥见李婉儿正把茯苓膏往丫鬟手里塞:"这沈记的点心倒不错,改日让沈姑娘多送些来。"
沈璃应了,转身时袖中翡翠香囊轻轻晃动。
囊里除了萧承璟通敌的密信,还有半块磁石——昨日绣楼里,正是这磁石吸住了签筒底的铁片,让绣球偏了方向。
夜风掀起车帘时,沈璃望着渐远的李府朱门,轻声道:"林妃娘娘的流言,该传到兵部尚书耳朵里了。"
三日后,沈璃在自家绣坊里绣并蒂莲。
针脚刚走了半朵,便听伙计来报:"姑娘,西市茶肆里有人说,前日招亲是您使了妖法,坏太子妃的吉兆。"
沈璃的针停在半空。
她望着绣绷上未完成的莲花,忽然笑出声来——林晚卿到底沉不住气了。
此时的东宫,林晚卿正捏着刚抄来的话本,上面赫然写着"商女妨主"四个大字。
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突然听见小桃来报:"娘娘,兵部尚书求见,说要为二姑娘讨个公道。"
林晚卿的指尖一颤,话本"哗啦"落在地上。
她望着满地纸页,突然想起沈璃昨日拜访李府时,裙角扫过的那片金箔——原来这局,从绣球落地时就开始了。
而此刻的李府里,李婉儿正对着铜镜描眉。
她望着镜中自己容光焕的脸,把沈璃送的翡翠镯子往腕上推了推——明日早朝,阿爹定要替她讨个说法。
至于沈璃不过是个帮忙递话的,等她成了太子妃,赏些金银便是。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宫城角楼,有个灰衣人正把一封信塞进密匣。
信上只写着:"李二姑娘近日与沈家过从甚密,或有勾结。"
月光漫过宫墙时,沈璃望着绣好的并蒂莲,将最后一针扎进花心。
血珠渗出来,在绢面上晕开,像朵开败的红梅。
"林晚卿的流言,该变成刀了。"她轻声说,"而这把刀,终究要捅回她自己身上。"
晨雾未散时,李府正厅的描金茶盏"啪"地碎在青砖上。
李婉儿攥着弹劾折子的手直抖,朱砂染的指甲几乎要戳进绢帛里:"这算什么?
我不过与沈姑娘喝了回茶,怎就成了勾结商贾乱东宫?"
李尚书抚着花白胡须,案上的《论语》被翻得卷了边:"言官参你私交商女,意图通过沈家财势干预太子选妃——这帽子扣下来,你阿爹的乌纱帽都要跟着晃。"
"我去找沈姑娘!"李婉儿抓起半幅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就往外冲,珠钗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她昨日还当沈璃是递话的棋子,此刻却像抓住救命稻草——那姑娘最是聪明,定有法子解这困局。
沈府的竹帘被风掀起时,沈璃正对着妆匣理鬓边珠花。
铜镜里映出李婉儿跌撞进来的身影,裙角沾着晨露,间珍珠散了两颗在地上。
她指尖顿了顿,才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色:"李姐姐这是"
"你看看!"李婉儿将折子拍在檀木桌上,墨迹未干的"勾结商贾"四个字刺得人眼睛疼,"他们说我与沈家过从甚密,定是有人故意构陷!"
沈璃垂眸看折子,指尖轻轻划过"沈记"二字。
昨日她让账房往言官家里送了三车南珠,今日这折子便准准落在李府——倒像特意留了线索。
她抬眼时眼眶微红:"妹妹不过是见姐姐欢喜茯苓膏,才多送了几次。
若因此累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