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的手突然僵住,然後松开了那缕头发,转而放到应云归的脖间,五指渐渐收紧。
“。。。”他的眼神愈发的幽暗和偏执,疯狂的像只野兽,狂喊着:“你不能喜欢他,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你怎麽能喜欢他呢?!我喜欢你啊,我爱你啊,你能不能,能不能也喜欢我呢?”
躺着的人毫无动静,就连咽喉被死死掐住不能呼吸也没有一点反应。L猛然松开手,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他擡起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指节。“我。。。我不想伤害你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床上的人才悠悠转醒,他睁眼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趴在手边的L。
“为什麽把我带出来。”很平静的语气,根本不像是疑问句。L迷迷糊糊地擡头,对上了一双无力且疲惫的紫眸。那双眼淡然的像是看穿了一切,也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有人把自己带出镭射塔,带出那个地狱。
L难耐地咽了口唾沫,说:“你醒了,感觉怎麽样,哪里不舒服吗?”那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换个人恐怕就真的被蛊惑了,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担心。
但应云归没有,他冷静,或者说是冷淡地瞥了眼L被镣铐锁在床头的两只手腕:“你深情的戏码演够了吗?回答我的问题,为什麽把我带出来,瑞德。”
L怔了下,随即苦笑一声褪去了易容,露出了那张有些阴柔的丶无时无刻不透着悲悯的脸。
正是瑞德·瑞恩。
“我就知道你能认出我。”瑞德目光希冀地看着他,“是因为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对吗?”
应云归的眼神里却透露出疑惑:“是因为你的声音很独特。”瑞德眼里的神彩很快熄灭了,他能变换容貌,却不能改变自己这因为“咒言”能力而奇特的嗓音。
而且。。。应云归很久以前说过,他的声音让人听了不舒服,所以让他不要轻易开口。
瑞德有些落寞地低下头:“我知道今天塔里的是你,我怎麽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被那样对待。”应云归眉心一蹙:“所以你就把原定的监管员杀了,顶替了他的位置混进来?先不说这有多自以为是,你知道这是在和你父亲对着干吗?”
“为什麽不行?”瑞德突然死死盯着他,“谁让他要伤害你,我是为了你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喜欢你的是我,会心疼你的是我,心甘情愿为你背叛家族的是我!你为什麽总在意他?啊?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应云归闭了闭眼,然後目光森冷道:“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拒绝过你了,现在我也没那个必要回应你的一厢情愿。”
“我不信!你分明。。。你分明也在意过我的!不然你那时候为什麽派人去给我治伤?”瑞德摇头喃喃,“我早就知道了,我大哥那个蠢货一打就招,他承认了是你和父亲说不要再把我关到禁闭室去的。”
那天血色残阳下听到那句话时的心情,他到现在依旧记得很清楚,应云归怎麽能说不在意呢?
“你分得清什麽是在意,什麽是喜欢吗?”应云归的声音冷冰冰的,“我在意过很多人,可以说每一个对我有用的人我都在意,我甚至也很在意你的父亲,可我从没有喜欢过他们。”
“当然,也包括你。”
瑞德逐渐瞪大双眼,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应云归见他还能听得进去,便继续说道:“你分不清,这不怪你,是瑞恩家没有教会你这些感情的区别,让你生出了这样的误会。”
“不是的!”瑞恩难以忍受地大喊,“我没有误会!我分得清!就算我不知道你向父亲求情,我也还是喜欢你!”说出这句话好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于是他死命地把头埋进膝盖,蜷缩起身体。但他太使劲了,手腕被镣铐活生生割出两道血红裂口。
应云归见状,伸手往床头一点,镣铐“咔”的一声解开,垂落到了地上。
“瑞德,你。。。”话音未落,应云归就被一个瞬身扑倒回去。“别动。”震惊之馀,他被一道咒言牢牢锁定了身形,动弹不得。
瑞德双手撑在他脸两侧,从上至下近乎痴狂地望着他:“也许我真的不懂你说的那些感情的区别,但无所谓,只要能确定一点就足够了。”
“我想你是我的,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
“就像曾经在α队伍里,你的眼里只有那个人一样。”
“那个早就。。。死了的人。”
瑞德嫉妒到双眼通红,就要俯下身强吻之时。“咔啦”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下一瞬,瑞德的身体就被冲击撞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