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自己是哪一年被领养的吗?”
“当然记得,新历150年的夏天。”
“当时和你一起被领养的另外几个人,你都还有印象吗?”
“头几年大家都还是一起上学的,初中毕业以後就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做些什麽?”
“没有联系是指没有联系方式,还是?”
“不,是联系不上,短信电话,还有同学聚会,再没有见过了。”说到这里陈亦深有些失落。
“你是如何走上这一条职业道路的?”
“你也知道,我是被莫家领养的。我们成年之後,就会被带去评估适合的职业方向,以求为社会尽到最大程度的贡献。”
“同期的另外几个人评估的结果,方便透露吗?”
陈亦深挠了挠後脑勺,为难地说:“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别人的评估结果是保密的。”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他们的职业方向,也不清楚他们後来的去向。”
“是的,但是大家肯定都是按评估结果发展的,这个不会有例外。”
“感谢配合。”时有尘全程语调冷静。
陈亦深却脸色越来越红,到最後连脖颈都红透了,他羞赧道:“如果还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时有尘还没回话,应云归斜昵了他一眼,说:“我们工作很忙,没那麽多空闲时间,还是不打扰你了。”
时有尘收起笔记本,与应云归态度截然不同:“如果有需要,会再打扰两位的。”他冲老院长和陈亦深说道。
应云归:“。。。”不爽地看了眼陈亦深才转身离开。
。。。
三人回到别墅,开始梳理起已知的线索。
时有尘先问了陆却之一句:“你觉得陈亦深全程有说谎吗?”
陆却之摇头否认。
“那我们就当他说的都是实话。”
“这麽看来,他确实在初中毕业後就再没联系其他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职业方向,更不知道莫秘书就是墨灵。”
“你觉得有什麽疑点吗?”时有尘转向应云归。
应云归正玩着飞镖,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是说有问题会再去找他吗?”忽然觉得烦躁不堪,把手上剩下的五枚飞镖同时掷出,全中靶心。
时有尘听出了小孩子闹别扭的感觉。
“场面话罢了,打交道很麻烦,我不喜欢。”
应云归自动把他的话理解成“和陈亦深打交道很麻烦,也不喜欢他”,高兴了。
于是他双指一勾,扎在靶上的飞镖就朝他手中飞了过来。
“我觉得关键点在于这些被领养者的职业上,那个评估,不觉得很奇怪吗?”某人心情一舒展,说话都平和了许多。
时有尘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陆却之突然提出:“我觉得‘企业老板的秘书’这个职业,还是说身份,也不羞于见人吧,至于连同学聚会都一次不参加吗?”
“所以让他们失去联系的,应该不是本身的意愿。”
“而是所谓的评估後,莫家的命令吧。”
“毕竟,要监视各个企业,派去的眼线社会关系越简单越好。”时有尘起身,从应云归手中拿过一枚飞镖,朝靶心扔去,却在中途失力落到了地上。
陆却之不解:“监视各个企业?”
时有尘又拿过一枚,应云归却不制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何关生那家企业背後的投资人和掌权人,分明都是莫家,他们为什麽还要安插一个秘书在这个表面老板的身边呢?”
“我猜,企业运营只是幌子。何关生那个废物何德何能让莫家这样盯着他。”他说着掷出了第二枚飞镖。
应云归手指微微一动,那飞镖居然径直地扎中了靶心。
时有尘看他一眼,然後开口:“既然有人废物,那就需要外界的牵引来达成目的。莫灵,就是被指派去指引何关生的。”
“回想一下我们之前演的戏,她丝毫不意外会有下一个工作地点。”
应云归拉住了时有尘的手,将他的掌心向上摊开,把剩下的所有飞镖都放到了他手中,然後拉开茶几下的抽屉,又取出了几个靶子,慢慢悠悠地走到墙边并排挂上。
“所以很显然,莫家想要‘牵引’和‘监视’的,不止这一家企业。”时有尘说着把几枚飞镖随手一扔,给了应云归一个眼神。
所有飞镖不偏不倚地正中每一个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