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晞煞有其事:“第一种可能,他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因为某些事,和女友分道扬镳,但他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戴着手链表达怀念。”
商越川认为秦晞影视剧看太多,直接把情节脑补在了蒋修身上。
但是……
艺术来源于生活,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商越川的情绪没有方才高昂,她装作随意地问:“那第二种可能是什麽?”
“第二种可能……”秦晞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宛如念悼词,“他是gay,喜欢男人。你不许春心萌动。当然,仅凭耳钉和手链确实武断了些,但考虑到你在法国——”
商越川头顶闪过一片滚滚天雷:“法国怎麽了?不是,你也太刻板印象了吧!”
“不能怪我。”秦晞无奈摇摇头,“听说法国的性别种类比红酒分类还多。”
商越川:……
可恶,一时间无法反驳。
此时话题中心,蒋修本人,也立在阳台,接一通来自巴黎的电话。
维克多律师气急败坏:“荒唐!我听第戎美术馆的负责人说,你打算把你母亲的雕塑作品,出售给那家专门炒作过世艺术家遗作的画廊,这是为什麽?!”
蒋修语气淡淡:“他家出价最高。”
“我不仅是谢莉的委托律师,更是她生前值得信赖的多年好友。”维克多压住怒意,“我调查过那家画廊,和世界知名的地産商有长期合作,你母亲的雕塑作品,可能仅仅被陈列在某间酒店的公区作为吸引住客的噱头。不,不,简直糟糕极了。”
蒋修厌倦了这段时间无数人前来劝阻他卖雕塑品。还是那句话,他是指定的遗産继承人,就代表谢莉认可他所有做法。
维克多满是不赞成:“蒋修,这样是不对的,谢莉毕竟是你的母亲。”
“是我母亲没错,”蒋修略带讽刺,“但她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离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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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越川和秦晞畅聊结束,口干舌燥去客厅喝水。
客厅只亮一盏落地灯,一小片昏黄笼罩沙发,光影柔静,沙发中央的背影沉默无声。商越川下意识放轻脚步,慢慢接近:“蒋修?还没睡吗?”
蒋修正在网页上操作什麽步骤。
商越川倒了两杯水,递给蒋修一杯,望着网页密密麻麻的法语突发奇想:“你说我要不要在网上报个法语速成班?”
刚说完,商越川率先自我否定:“不行不行,语言课周期太长,说不定还没学完发音,我就已经回国了。”
蒋修手指在键盘上顿了少顷,随即恢复正常打字速度,“嗯”了一声,像是随口应下。
客厅静得出奇。
商越川坐在蒋修对面,克制不住地观察他,同时下意识喝水。
灯光的辅助,令蒋修的眉骨更为立体,喉结线条咽水时也滚动得更为清晰。其实蒋修的男性气质极强,他皮肤虽白,但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锋利硬朗的气场。
胡思乱想间,蒋修出其不意地擡起头。
目光撞个正着。
商越川仿佛做坏事被抓到,杯子差点没拿稳。
蒋修问:“商越川,你很渴?”
“嗯?”商越川眨了眨眼,放下杯子,才後知後觉自己灌下一大杯水,她扯了扯嘴角,“是有点渴,还有点饿,我去弄夜宵,你要吗?”
蒋修非常不客气地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