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早上,他都浑浑噩噩,连怎麽去的学校都不记得。
“沉砚舟,外面有人找你。”
沉砚舟瞬间擡头,期盼的目光在看清楚窗口的来人时沉了下去。
“你来做什麽?”
教学楼不远处的偏僻的林荫小道上,陶庆贤转过头,阴沉沉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沉砚舟:“老子找儿子,天经地义。怎麽?回了沉家,跟赵家联姻,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知道身上流着谁的血?”
沉砚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再敢这麽看我,信不信我揍你!”陶庆贤举起拳头怒瞪回去。
“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小兔崽子,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翻脸不认人?我告诉你,你这辈子身上流的都是我陶庆贤的血!你想摆脱我,没门!”陶庆贤舌尖舔过上颚,态度嚣张,“要不是我给你找了个好妈,投胎投了个好地方,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说了这麽多,你到底是来做什麽的?”沉砚舟没耐心听他废话。
“给钱,老子没钱了。”
沉砚舟冷笑,原来是来要钱的:“我没钱,就算有钱,我也不会给你。”
“啪——”
响亮的巴掌落下,沉砚舟偏过脸,指腹抹去嘴角的血迹。
“你他妈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喂!你干什麽!”张宥安带着保安远远地冲过来,一把将男人推开,“你做什麽,信不信我报警。”
“报什麽警?我是他爸,老子管教儿子,关你们什麽事?”
张宥安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形容邋遢的男人,想到沉砚舟刚才出来之前让他去找保安,不由更怀疑眼前这人的身份。
“这真是你爸?”
沉砚舟擡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报警。”
“你敢!”陶庆贤怒喝,“我告诉你,报警也没用,清官难断家务事,谁还能管我怎麽教儿子!沉砚舟我告诉你,你不给钱也没事,我去找我儿媳妇,我知道她有钱。”
沉砚舟眸色沉了下来,驱动轮椅向前几步:“你敢去打扰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陶庆贤後退两步,瞪大眼睛:“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他瞪了两眼身前的保安,转身大步离开。
保安见他戾气重,也不敢松懈,跟在他身後确保他离开学校。
张宥安走上前:“沉砚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刚才谢谢你。”
“嗐,这有什麽,你没事就好。不过这人看起来不好惹,他真是你爸?”
沉砚舟沉沉地望着陶庆贤离去的方向,轻轻应了一声。
张宥安满腹疑问,又知道这是人家的个人隐私,不好多打探,于是道:“走吧,我推你回教室。”
傍晚,赵琼阑回到家。
“夫人,准备开饭了。”
“嗯。”
赵琼阑脱下外套递给一旁的佣人,看了眼对面低着头坐在餐桌边的沉砚舟,拉开餐椅的手顿住。
她拢起眉心开口:“脸怎麽了?”
沉砚舟沉默地往左偏了偏头,没说话。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地将最後一道菜摆放到桌上,挥了挥手带着所有佣人退下。
赵琼阑走到沉砚舟身边,轻轻扣住他的下巴,深邃的眸色转深:“谁打的?”
沉砚舟拉开她的手,不肯作声。
“说话。”这个动不动就不爱说话的毛病真要给他纠正过来。
“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撞到?”赵琼阑扫过他脸上红肿的掌印,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去把先生学校今天的监控给我调出来……”
沉砚舟忙擡手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阿阑。”
赵琼阑放下手机,静静看着他。
沉砚舟慢慢放下手,眸色闪烁:“真的。。。。。。真的只是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