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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八仙过海（第3页）

胥则其扫一眼都觉得晦气。

然而这一眼正好扫到周六上午，还是【读书会】。

那么个骗人的活动到底有什么吸引漆颐的，胥则其不解。前小领导当真匮乏到去那种一眼就知道圈钱的地方上供求心安么。

话又说回来……

前小领导不是没脑子，她的判断力、认知水平不至于让自己陷太深。

可是奢活艺术馆被骗的也有不少是“高知女性”，大公司高管，白手起家身家过亿的老板比比皆是。

心理问题精神问题起初都是一个小小的口子，有些人妥帖无比地缝合上了，有些人却被撬了边角。

都是俗人，谁没点儿兴趣爱好？

中产三件套，滑雪、自行车、露营。随随便便买装备，不比年费会员便宜？

老爸这些年给寺庙供奉的香火都够她在海城全款买房了。

胥则其想了想，发了条信息：「聊会儿？」

往后几天少不了盯屏幕的时候，她现在不想盯屏幕。

她没仔细看漆颐的时间表。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漆：「好。」

“你为什么要去那个读书会？”胥则其开门见山。

“嗯……”漆颐顿了顿，“最早是因为宅太久，刘……前室友嫌我能量太低，让我出去调节下。”

她是不是说过这事儿？

说过还要再说一遍？

就一定要提你那精神病院捡回来的前室友吗？

“那她可真是出了个好主意哇。”胥则其说。

“是啊。”漆颐轻轻笑了声。

“你没好好谢谢人家？”胥则其说完自己咂摸了下，没阴阳怪气，一点儿也没。

“还没来得及。”漆颐说，“过段时间吧。”

所以还真有这么个打算啊。胥则其心里啧了声。几年过去了，前小领导倒是坚持原则，对事不对人。

“怎么谢？送花篮吗。”胥则其问，“还是送可乐？”

一提可乐，俩人都没绷住，笑出了声。

“可乐还是算了。”漆颐先止住笑，说，“我原来想把她也带到读书会，我觉得……”

也不太正常。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具体的事例，而且记忆有些模糊了。

漆颐摇摇头，甩开刘衡子，叫了声“小胥”。

小胥笑意将尽未尽，呼吸稍显急促沉重，没说话。

“我想知道正常的人生是什么样子。”漆颐说，“想看看如果不走那条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的路，正常人是怎么生活的。”

“去了以后就没发现其实大家都不正常？”小胥问。

发现了。

第一次去的时候甚至觉得苏老师也不正常，哪有人会对着一个刚诉说完自己过去半年多倒霉的苦主说“恭喜”的。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么。”漆颐换了个姿势，放松地靠在椅子上。

“精华？”小胥嗤笑了声。

“每次读书会结束我都会做一些新的尝试。”

漆颐翻着书桌上的纸质笔记本，随手画出一串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符号。

“不用脑子思考，说以前不会说的话，做不会做的事，不去想不好的结果，搞砸了也没关系。”

对面好久没反应。

“小胥？”

对面响起类似指尖叩击桌面的声响。

印象中，小胥没有这习惯。

漆颐放轻呼吸，继而缓慢坐直。

“‘余情未了’……也是你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