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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

冬天的清晨，榆乔一中的校园仍笼在薄雾里，公告栏前却早已聚满了人。

“贴出来了！贴出来了！”

“第一是谁？”

“还能是谁，徐忘言！”

“卧槽，怎麽又是他？？”

“他怎麽考的啊，考那麽高！”

林真意把围巾再拉高，指腹悄悄掐进掌心。她早算过自己的分，也早猜到结果，可亲耳听见那个名字时，喉头还是猛地一紧。

她屏住呼吸，目光掠过人群的缝隙，终于看见榜单最上方的两个名字：

徐忘言

林真意

她盯着那两行字，视线忽然失焦，耳边却响起更密集的声浪：

“第二名又是林真意！”

“老师昨天还说这次数学考试有点难，结果这俩变态一道题没少做？”

“诶，你们发现没？名字也配，忘言，真意，听着像情侣名。”

“别说了，天生一对。”

“嗑到了嗑到了！”

林真意想转身走，可脚下像生了根，想开口辩解，却发现嗓子被“第二名”三个字死死堵住。她只能更用力地掐掌心。

就在哄笑声越来越吵闹的时候。

“只是巧合而已。”徐忘言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人听清，“没有什麽是天生一对的。”

四周的笑声忽然变成零星的干咳。人群散开，把注意力重新投向榜单中段。

林真意终于能呼吸。她悄悄松开掐得发麻的指尖，把围巾往下扒了一点，鼻尖露出来，被冷空气一刺，酸得发疼。她想趁机溜走，可刚擡脚，就听见自己鞋尖踢到一块松动的地砖，“哒”一声轻响。

徐忘言偏头，目光穿过仍未散尽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惊讶，像是早就知道她站在那里。

他弯唇笑了笑，像在打招呼，又像在不动声色地鼓励。

林真意怔了怔，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融合在一起涌了上来，苦涩的，清甜的。

上课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林真意回过神，把围巾重新拢好，转身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放学铃声一响，教室里瞬间躁动起来。椅子被哗啦啦地拖动，同学们争先恐後地冲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