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陈望舒心疼了
安眠香燃烧殆尽,顾子思坐在床侧发呆。omega睡得极沉,下巴掩在褥子里,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放松。
顾子思没照顾过人,他在休息室里翻找半天才找到了一罐红花油,但这玩意味道太冲,怕吵醒陈望舒,他没打开。
工作日图书馆琐事多,还没等顾子思想清楚,整理文献的实习生就把顾子思喊了出去。
昨天夜里没怎麽休息,在中药的作用下,陈望舒这一觉睡得很累,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提不起精神。
休息室里要什麽没什麽,窗帘的遮光效果却出奇的不错。连正午太阳最敞亮的时候都看不到什麽亮光。
手机嗡嗡地一直在震动,陈望舒坐起身,在一片黑暗中接听了电话。
“喂——”
“陈望舒。”
对面说话的声音很急,陈望舒慢半拍才意识到是谢祉年。
“你又什麽事?”他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但因为刚睡醒,声音里透着哑,反而显得很温和。
谢祉年没说话。
陈望舒按了按眉心,耐心地等了一分钟。
在这一分钟里,陈望舒打开了手机灯光,顺带着整理好了床单上的褶皱。
谢祉年还是没说话。
“什麽毛病。”陈望舒一边说话一边拉开窗帘,“你再不说话我挂了。”
“说。”谢祉年低声。
陈望舒抓着窗帘布,手指收紧又松开。心里像是被针尖堵住了,闷闷地难受。
“说啊。”陈望舒声音冷了下来,“我挺忙的。”
刚过八点,外面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陈望舒已经习惯了。说不准哪天,他就这麽睡着睡着突然在梦中死去。
他不怕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谢祉年。
陈望舒从小就知道,可以从谢祉年手里抢东西,抢多少都行。但不能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谢祉年会疯会着急,会陪着他下地狱。
“昨天……”谢祉年顿了一下,声音还是清清淡淡地,“你现在在哪?”
“你凭什麽质问我。”陈望舒说,“我在哪和你没关系。”
“嗯。”谢祉年应了声,过了半秒又说,“我在社区医院,你再不来,我的绩效要被扣光了。”
“我来干嘛?”陈望舒问。
谢祉年:“昨天约好的心理咨询。”
说话间陈望舒听到了几声闷咳,谢祉年又开始咳嗽了。
“不去。”陈望舒故意道:“你咳嗽成这样,我怕传染。”
“不会传染。”谢祉年说。
“为什麽?”没等到谢祉年的解释,陈望舒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谢祉年:“易感期。”
“放屁。”陈望舒语气冷得毫无起伏,“你再骗我不去了。”
“没有骗你。”谢祉年解释说,“不信你问冯医生。”
陈望舒半信半疑,他记得很清楚,谢祉年的易感期在五月中旬,现在才四月初,哪里来的易感期。
“你几点下班?”陈望舒问。
“十点。”谢祉年乱说,“今晚要值班。”
“谢祉年。”陈望舒气笑了,“医院让易感期的Alpha值夜班?”
“对的。”冯鑫忽然横插了一句,“新规定。”
陈望舒没来由地开始心慌。
冯鑫还在继续道:“橙子你往这边来了麽?”
陈望舒合上休息室的门,这个时间图书馆没什麽人,只零星坐了几个高中生,小甜O趴在柜台边发呆,手边放着一份热粥。
陈望舒不擅社交,加上和冯鑫不熟,这种时候不知道要说什麽。
“你别催他。”他听到谢祉年说。
冯鑫“哦”了声,说:“主要是这个绩效很重要,橙子不来你不是评不了职称麽。”
陈望舒听得云里雾里地,他今晚没有夜班,按理说下午五点就可以回去了。他刚推开图书馆的推拉门,袖管就被小甜O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