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我我就不哭。”
“小望舒。”谢祉年低声叹了口气,他放下涂药的棉签,“别再闹我了。”
陈望舒喉结动了一下,上下抿抿唇,“……你累了?”
“不累。”谢祉年低头看着他,“不会累。”
“我只是想过一会再哄。”
***
陈望舒洁癖太严重了,出门前谢祉年怎麽说都不管用,非要洗澡。
陈望舒饿不得,谢祉年怕他出事,一直在浴室门口等着。看到omega吹干头发出来,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和昨天比,今天气温很低。谢祉年开车的时候一直在咳嗽,陈望舒盯着看了一会,没再对谢祉年恶语相向,“阿祉,你是不是着凉。”
谢祉年摁了两下腰,“不是,担心你。”
陈望舒手指蜷起来了,“什麽?”
咳嗽无法掩饰,谢祉年实话实说,“我有点焦虑,焦虑的时候会咳。不是感冒。”
陈望舒没怎麽听明白,omega看起来很懵,“阿祉,你在焦虑什麽啊?”
“做胃镜。”
“有麻药的。”陈望舒刚洗过澡,脸颊有些发红,“不会痛。”
“嗯。”谢祉年说完又在低头闷咳。
到医院的时候,陈望舒才发现谢祉年昨天晚上就预约好了,给他做胃镜的医生是谢祉年的大学室友何初季,天生一张笑唇,很好相处。
“无痛全麻,家属签下字。”走廊站着两个医生一个omega,护士愣了一下,手腕转了个弯把单子递给了陈望舒。
“我来。”谢祉年皱着眉,语气清冷,“怎麽把单据给病人?”
护士有些局促,谢祉年没再多说,弯下腰低头签字。陈望舒偷偷瞥了一眼,发现谢祉年在“与病人关系”那行填了“兄”,心里闷闷地不是滋味。
陈望舒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他承认昨天夜里氛围太好,他说的那些话有冲动的成分在,但是今天早上醒来,他一句赶人的话也说不出了,他只想跟着谢祉年,哪怕只能活两年。可是,两年之後,谢祉年一个人要如何自处,陈望舒不知道,他现在只想逃避。
“又困了?”谢祉年放下签字笔,伸手拍了下陈望舒的後脑,“发什麽呆。”
陈望舒摇头,“饿了。”
“忍忍。”omega有很严重的十二指肠溃疡,谢祉年也心疼,“待会就打麻醉。”
说完谢祉年转头对着何医生道:“他体弱,一会我也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