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望舒。”谢祉年放出一点信息素。
陈望舒没有反应,一直往後缩,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着一把刀,以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拒绝任何人接近。
“阿祉……”
“是我。”
“哥哥。”陈望舒喊他。
“我在,小望舒。”谢祉年已经靠得很近了,他伸手摸摸陈望舒的额头,“你发烧了,我们在医院。”
陈望舒手里还是拿着刀,他往後偏了一下头,小声道:“你别过来。”
“小望舒。”谢祉年没再动。
“你拿两张纱布把手捆起来。”医生说,“他现在极其没有安全感。”
听到陌生的声音,陈望舒反应更剧烈了,混乱中刀尖划破了谢祉年的手背。
松木味的信息素外泄开来,陈望舒仰了仰头。
“安抚。”医生说话只有气音,“趁着他神经放松赶紧抱怀里。”
谢祉年分化以来还没安抚过omega,陈望舒一向懂事,平日里从没让他操过心。而除了陈望舒,他性子冷淡,没认识过其他omega。
某种意义上,谢祉年不会安抚。他只能按着医生的指示做,温柔地把陈望舒抱在了怀里,即便那把手术刀离他的喉结只有一公分。
护士看得心惊胆战地,医生倒没什麽过激反应。一个omega,还不至于伤到高阶Alpha。
“阿祉,阿祉……”陈望舒手腕一松,刀尖应声坠落,他上下摸着谢祉年的眼睛丶喉结丶锁骨。
谢祉年年纪不大,长得又好,看起来一副不谙情事的样子,医生免不了多说两句:“拍拍背,他脖颈有伤,那就揉揉尾锥,omega都喜欢这样。”
谢祉年试探性地抚了抚陈望舒的脊椎,陈望舒摸索着抓着谢祉年的手腕,开口的声音哑着,像是哭了,“阿祉,我看不见了。”
“暂时性的。”谢祉年小心翼翼地牵着陈望舒的手,“会好的。”
这种事情Alpha大概都是无师自通,只不过谢祉年通的方向不太一样,他发现他血流的越多,陈望舒就越放松。他双指并拢,把血口扯大了一些。
“哎不用。”这次说话的是那护士,“血液里的信息素外溢,他看不见,闻到了你的信息素。”
“也不影响。”医生说着拿针管靠了过来。
谢祉年抱着陈望舒,和他只隔着一件衬衫,他感觉到陈望舒小幅度地发着抖,针尖下去的时候,陈望舒受不住一样闷哼一声。那声痛呼似乎是从心脏边缘蔓延开的,以至于谢祉年近乎感同身受。
“好痛……”陈望舒吸着气,双手因为疼痛一直在发抖。
医生低头看了一眼,“你弟痛觉比较明显。”可能怕谢祉年听不懂,他又解释了一句,“就是比别人更容易感受到疼痛,打个比方,风刮在脸上都能感觉到微痛。”
“以後你要对他做什麽事,比如说标记之类的,不是他矫情,他生来就比较怕疼。”
说完他以为谢祉年会露出不满或者是失望的神情,没想到Alpha只是垂了下眼睛然後问:“有没有扎起来不疼的针?”
“有是有,就是比较贵——”
“可以。”谢祉年说,“能快点换麽?他现在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