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医生笑了下,“他心里估计容不下别人了。”
陈望舒是三点的手术,考虑到omega的身体状况,这次手术也是谢祉年陪着的。
只不过手术中途他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是有事让他来一趟。谢祉年只应声,没主动回应,等陈望舒麻醉药效上来了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可能是伤势太重,女beta的家里人心疼她,未经孩子同意偷偷报警了,录笔录的时候还往警官口袋里塞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谢祉年到警局的时候,昨天那15个蓝毛黄毛紫毛都在,还多了一个黑头发的Alpha,听冯鑫说叫顾子思。
法律保护20周岁的Alpha,女beta正好20,但她是beta,并不受法律保护。
谢祉年很理智,他来的时候带来了陈望舒的验伤报告,不把这群人送进去,陈望舒就算是伤病好了还是会有心理阴影。
做笔录的警察是个女生,一开始她还共情女方,好好一个女孩子被打得半残,腿和手臂加起来三处骨裂。
看到陈望舒的病例单她沉默了,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你这……有什麽证据麽?”旁边的男警察问。
“还要什麽证据。”谢祉年冷声,“大大小小209处伤,这些还不够麽?”
“监控死角,我们不能确定这些伤就是他们打的啊,这里面最大的beta才二十。有没有可能是你打的呢?为了讹钱?”
“而且不能光凭你一张嘴啊,那个叫陈望舒的omega呢?他不来我们怎麽判?”
“他现在怕见人。”谢祉年说,“如果非要见他——”
“他不来说不清。”。男警官打断道,“人家一个女孩子,再怎麽着打不过一个男的吧?”
“他是omega。”
“omega怎麽了?是不是恶意放出信息素干扰了啊?这里面全是心智不成熟的Alpha,受到影响很正常吧?”
谢祉年还没说话,那人又说:“你能把那天的事情复述一遍麽?是不是omega主动勾引?”
“不是。具体过程我先前做笔录的时候讲过。”谢祉年不想耽误时间,陈望舒快醒了。
“好,我看下哈。”男警官看完後问,“你说你是正当防卫,但笔录上写着omega还有知觉,还能开口说话,对方看来没对omega采取任何毁灭性手段,没到正当防卫范畴吧?”
“他胃不好,他们拿冰块放在他胃上,还拿点燃的香烟烫他的腺体。”
“冰块?”警官目光变得戏谑起来了,“你做笔录的时候可不是这麽说的?”
谢祉年烦了,“那我说的什麽?反正差不多。”
“这我不能告诉你。”警官说,“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不记得麽?”说完他还冲着女警察笑了笑,“这一看就是有目的敲诈勒索,都不能自圆其说了。”
女警察没笑,她看着谢祉年提供的报告单,神情很严肃。
这些话来来回回问上五遍六遍,谢祉年当时刚成年,比那群Alpha都要小。
一群人就这样围着受害者来回盘问,谢祉年越是说的滴水不漏,他们越是要找谢祉年话里的漏洞,一旦找到了就抓着不放。
所以你看啊,这世道总是不公平的。
天地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