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陈望舒把刀放下,去拿药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把塑料模型刀,刀面和刀锋都是软的。
[—想看到血麽?]
[—非要看麽?]
陈望舒低声,“不是。”
[—谢祉年会心疼的。]
陈望舒胡乱嚼了两片药,入口甜丝丝地,是糖,是番茄味道的糖。
[—宝贝,你非要看的话,等我回来给你切番茄好不好?]
陈望舒伸手直接把剩馀的字条都抽了出来。
[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啦宝宝。]
[宝宝你以後是小公主。]
陈望舒吸了吸鼻子,唇角弯起很轻的弧度。
玄关轻微地响了一声,陈望舒看也没看就扑了过去。
“身上脏。”谢祉年往後仰了下。
“没事。”陈望舒搂着谢祉年的腰,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你去哪儿了?”
“给小公主买番茄了。”谢祉年看着他的目光很温柔,“一会抱,我去洗漱。”
陈望舒不撒手,他坠在谢祉年身後,谢祉年走一步,他走一步。
“阿祉,你干嘛戴着手套?”
“公主的仆从都要戴白手套。”谢祉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顶王冠,轻轻扣在陈望舒脑袋上,“我是小公主最虔诚的信徒。”
陈望舒眨了眨眼。
“不许低头。”谢祉年边洗手边说,“王冠要掉了。”
陈望舒“喔”了一声,“他们不会来了麽?”
“嗯。”谢祉年知道他在问什麽,看着他保证道,“你以後都见不到他们了。”
“过去的事情不要想了,都过去了。”谢祉年停了一下说,“小望舒,你嫁给我好不好?”
陈望舒大脑空白一片,只知道点头。
晚上也懵懵地,谢祉年说什麽都是好,床边柜都被掏空了。後半夜,谢祉年还忍着去楼下便利店买了新的。
陈望舒睡得很沉,他曾经撒的谎全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谢祉年变坏了。
以前说话算数,最後一次就是最後一次,现在全是大尾巴狼。
混混沌沌中,他恍然意识到,谢祉年克制了整整一个发热期。
……
後果可想而知,陈望舒连着三天没能下床,连坐都不想,只能站着。谢祉年倒是偶尔会出门,陈望舒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麽黏他了。谢祉年下午又一次出门时,他还松了口气。
陈望舒换了个姿势,仰面趴在床上,他无名指上被套了新的戒指。
他昨晚熟睡时谢祉年给他套的。
小时候常听奶奶说,新婚的戒指最好是要在夜里戴,这样算是给新娘反悔的机会。答应或者是不答应,都是新娘说了算。
婚姻是大事,谢祉年安顿好一切,把最终选择的机会留给了陈望舒。
他是他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