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祉年和陈望舒凑得极近,脸贴着脸,呼吸几近混在一块儿,“但是,”
陈望舒问:“但是什麽?”
谢祉年揉了揉他的後脑,力道很轻,安抚性质居多,“唇角要是能勾起一些就更好了。”
“笑笑?”谢祉年蹲下身,对着陈望舒伸出一只手,“小公主怎麽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
陈望舒侧过头,变扭地和谢祉年对了一下掌心。
“你手真的好糙。”
谢祉年点了下头,“你手漂亮就好。”
“你……这还能养回去麽?”陈望舒摸了摸谢祉年指节的茧。
“啧。”起了风,谢祉年把轮椅上的外衣披在陈望舒肩膀上,“你好像很在意我手上的茧子?很讨厌?”
这一下似乎把陈望舒问住了,他由着谢祉年给他拉外衣拉链,愣了好一会儿,才很轻地摇了摇头。
他不是有意戳谢祉年的心窝子,只是在谢祉年面前他随心所欲惯了,想到什麽说什麽。
“你要是不喜欢,我剪了便是。”谢祉年给陈望舒穿好衣服,捏了捏他的耳垂,Alpha垂下眼睫,音量很轻,“只要你好了,平平安安地,想要什麽都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望舒牵着谢祉年的手,他吸了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我只是在想,你这双手给我赚过学费,赚过救命钱,给我揉过胃,捂过腰,暖过肚子,对我很好很好。”
“我不想让他有茧子。”
“傻瓜。”谢祉年扶着陈望舒四处走了走,“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陈望舒吸了下鼻子,他病起来很麻烦,胃痛的时候根本离不了人,谢祉年整夜整夜地守着他,凌晨起来给他揉肚子都是家常便饭。
人人都只说他病了丶他受苦了,只有陈望舒知道,谢祉年也憔悴了。
他每次肠胃痛,谢祉年都吃不下东西,哄了他半天,自己却常常忘记吃饭。他有十二指肠溃疡,谢祉年从来不让他饿着,Alpha顶着易感期也要强撑着给他做吃的,哄他吃饭。他都是被谢祉年惯的,有时候明知道谢祉年不舒服,还要被哄着才肯吃东西。
人都是越缺什麽才会越想要什麽,他大抵是太过缺爱,才会不管不顾地向谢祉年索取。
Alpha被omega标记这麽荒谬的事情,陈望舒从成年一直做到现在。
可是Alpha被标记是会疼得啊!
Alpha和omega不同,生来就是上位者。他发热期咬过谢祉年那麽多次,谢祉年疼得趴在他身上快要晕过去,也没喊过一次疼。
他还会笑。明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声音里还带着哄他睡觉的惺忪。
陈望舒灌了风,止不住一样咳嗽着,仰头的时候眼瞳里闪着微光,陈望舒快速眨着眼睛。
“哎,怎麽又哭了啊?”谢祉年用指骨在陈望舒泪坑揉了揉,他声音融化在暖风里,温温和和地,“不要害怕,哥哥这次没有骗你。”
“最後一次针灸结束,小望舒的身体要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