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祉年无奈道:“诊室不让带重金属。”
陈望舒“哦”了一声。
“你……”谢祉年,“喜欢戒指的话,家里多的是,全是你的尺码。”
这几年谢祉年出差,偶尔看到新奇好看的东西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起陈望舒。
陈望舒看着医生手里不断交替的针管,他已经三年没做过手术了,这几年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治着,连药都很少按时吃。忽然这麽规律起来,他还有些不适应。
腺体贯穿手术术前检查很繁琐,医生先看了陈望舒的片子,看完後和冯鑫一样,伸手摁住了陈望舒的腺体。
陈望舒还是很难放松,脖颈那块皮肤始终紧绷着。
医生拿着湿纸巾准备暴力疗法,谢祉年用手背挡了一下,“我试试。”
虽然谢祉年不是腺体医学专业的,但作为市中心医院最年轻的医师,那医生还是卖了他个面子。
谢祉年先揉了两下陈望舒的脖颈,“今天怎麽这麽想吃排骨?”
陈望舒不怎麽爱吃肉食,他更喜欢吃蔬菜,尤其是胡萝卜。
“杨玉给她的Alpha吃了好多。”
“杨玉是谁?”谢祉年明知故问。
“就是……唔。”陈望舒话还没说完,脖颈敏感点防不胜防被摁了两下。
谢祉年感受着指尖皮肤的跳动,认真道:“脉搏稳定丶呼吸稳定丶腺体末端有异物,触感又硬又长,大概率是铁钉碎屑。”
医生点了下头,他莫名有种医学生挂专家号来找他看诊的错觉。险些开口让谢祉年自己开药了。
“你给他捂住胃,这类药物很刺激肠胃。”医生坐在陈望舒侧後方,右手拿着一根针管,长度很短,只有小指的一半。
“橙子,针管越短越疼。”谢祉年提前和陈望舒说。
腺体科的主治医师都是一些大老爷们,不太理解心理医生的这种墨迹,但即便没系统地学过心理学,也知道这种事提前讲会更痛吧。但终归是别人的家事,外人不好多说。
陈望舒背对着医生,谢祉年蹲在他手边,针尖刺进去的时候,他後脑被摁住,下巴稳稳地搭在了谢祉年肩上。
“也没有很疼啊……”陈望舒正纳闷着,这种事情谢祉年一般不会骗他。他还要再说,脖颈一痒,像是有什麽条状物来回在他血管里乱跳,陈望舒疼得指尖发抖,他下意识想找什麽抓着。
以前他会拿手机,偏爱用手机的边角抵着胃,亦或是左右手互相掐着,假装有人陪他。
但这次他抓了个空,手机不在身旁,左手……左手被谢祉年牵着。
谢祉年右手一直虚捂着他的胃,“这药後劲很足,疼要说。”
“冷……”陈望舒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从胃里漫开的恶寒,一圈一圈往骨头里渗。
“这就冷了?”医生愣了下,“针管我还没全推进去呢。”
“他痛觉敏感。”谢祉年没说怕疼。陈望舒不是怕疼,相反他很能忍。
陈望舒疼得难受,血液一直在痉挛,肠胃也跟着凑热闹,小肚子又冰又冷,谢祉年根本覆盖不到,他想抓头发,手刚擡起来就被谢祉年扣住了。
他手腕细,谢祉年一手能抓两个,就是力道不重。陈望舒很快挣脱,指尖抓挠着谢祉年的手背。
等针管里最後那点药物扎入陈望舒的腺体,谢祉年的手背已经被挠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