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闭眼睛。”谢祉年说。
“……我知道。”陈望舒小声,“我是问你要怎麽睡?我丶我有个热水袋就好了。”
“热水袋不行,会凉。”
“可是你丶你也会冷。”陈望舒说。
“你呢。”谢祉年往前坐了坐,陈望舒被拽着脚踝,腿弯被迫弯了起来,“心疼我就早点睡。”
“才丶才没有心疼。”陈望舒往前踹了一下,“没有热水袋热,凉了再换一个丶换一个就好了。”
谢祉年轻皱了下眉,“怎麽还结巴上了?顺不过来气?”
陈望舒确实有一点,但是他并不想在这时候和谢祉年说这个,“你丶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体内寒,热水袋不管用。”谢祉年说,“而且你还发烧,来回换容易着凉。”
“好了,现在快睡。”
陈望舒难得执拗,“那你怎麽睡?”
“我刚睡醒,不困。”
陈望舒:“那你要是冷着胃怎麽办?”
“不会。我保证。”谢祉年食指蹭了一下陈望舒哭得泛红的眼尾,“现在可以睡了麽?陈望舒小兔子?”
“你才是小兔子。”
“我眼睛不红。”谢祉年伸手盖住陈望舒的眼睛,“你才是。”哭得我心口疼。
杨玉摸着足月的肚子,她都快生了,Alpha却没怎麽来过。这几天家里人对她的态度也愈发冷淡起来,她隐隐有种预感,肚子里揣着的这个或许是个omega。她以前和陈望舒差不多,怀孕後Alpha更是对她百依百顺,哪里有发烧近两天,一条消息都没有的情况。
陈望舒睡的断断续续地,没几分钟就要醒一次,他每次难受地睁开眼,谢祉年都会哄他。
睡睡醒醒也算是又睡了五个小时。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脚还在谢祉年衬衫里,陈望舒仔细感受了一下,谢祉年腹肌还是温热的。没有被他冰到。
“阿祉。”陈望舒说,“喉咙痛。”
“我看看。”谢祉年把陈望舒的脚塞进热水袋捂了一会的褥子里,刚靠近陈望舒,陈望舒就抵住了他的额头。
谢祉年没发烧,陈望舒松了口气,“下次别这样了。”
“嗯?”
“都熬出卧蚕了。”陈望舒看着他,“你什麽毛病?我一哭你就什麽都答应。”
谢祉年:“我自愿的。”
“你自愿个蛋你就自愿!”陈望舒很凶,“你受凉了怎麽办?生病了怎麽办?”
“不会的。”谢祉年揉揉陈望舒的脑袋,“不是很早就说了麽?”
陈望舒:“说什麽?”
谢祉年:“只要你不难受怎麽都行。”
『—既然你想比我低一头,以後见到我就跪着啊。
—可以的。
—陈望舒,只要你不生病,你想怎麽样都可以。』
陈望舒掩耳盗铃,伸手盖住谢祉年的眼睛,“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