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舒搂住他的脖颈,“你怎麽对我这麽好啊?”
“因为你是陈望舒。”
陈望舒刚想摁指节,拇指就触到一片纱布,身体不受控制似地,他趴在谢祉年怀里,小声说,“其实……是我自己拿刀划伤的,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当时就是很想。”
很想杀了自己。
“嘘。”谢祉年捂住陈望舒的嘴巴,“不要去想了。”
“小望舒,我们做点开心的事情。”
谢祉年说话说一半,陈望舒怎麽问他都不说。因为所谓“开心的事情”,陈望舒期待了一上午,吃饭的时候还多吃了一个鸡蛋。
斯里兰卡的天气预报显然不准,雨一直在下。陈望舒站在窗边看。
他想起来他和谢祉年重逢好像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天,他进错了诊室。
陈望舒摇了摇头,那天好像没有下雨,不过他一直在哭。
因为雨天,两人暂时困在了谢闵川的小楼里。倒不是不能出去,陈望舒一身的伤,哪儿都淋不了雨。
厨房没有厨具,巧A难为无米之炊,谢祉年在阳台架了一口锅,拌了火锅底料,热气腾腾地下了一锅面条。
锅很大,陈望舒什麽都往里丢,煎蛋丶青菜丶肥牛丶排骨……
“要吃不完了小望舒。”谢祉年拿筷子挡住锅口。
“吃得完。”陈望舒还是放进去了。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雨点砸落在地面上,炸出的水花像是氤氲出一片迷蒙的雾气。
陈望舒伤得是右手,早饭吃的面包和水煮蛋,还可以抓在手里,现在这一锅,只能用筷子。
陈望舒尝试用左手夹,夹了好多次都没送到嘴里,他正烦心,刚要放下筷子,嘴边就递过来一片胡萝卜。
陈望舒一口咬下去,已经不烫了。也不知道谢祉年这一筷子菜僵在空气里等了多久。
“你干嘛不出声?”陈望舒超凶。
……超凶的吃了两大口胡萝卜。
“吃一小块肉。”谢祉年把肥牛藏在菠菜里。
陈望舒无动于衷。
谢祉年又扫了半边甜辣酱,很轻地“嗯?”了一声。
“不要。”陈望舒脸上没什麽血色,手腕上的红绳更衬得他肤色苍白。
以往和谢祉年住一起,谢祉年还会哄着他多吃点肉菜,近三年他得过且过,挑食不说,还总是一天一顿,瘦了十多斤。
谢祉年筷子一拐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你怎麽这样。”陈望舒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
omega气势弱了下来,“你再哄哄我,说不准我就吃了。”
谢祉年吞掉了那口菜,肉凉了口感不好。他重新夹了一筷子肥牛,裹上菠菜和半面辣酱,用下唇试过温度,不烫才递给陈望舒。
陈望舒故技重施,“我不要吃肉。”
谢祉年笑着看他,“求你了,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