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吃,会胃疼。”
“小望舒,寒性水果,求我也没用。”
“等我,我去接你。”
“今天降温,衣服我给你找好了,压在床尾呢。”
“牛奶记得喝。”
……
过去种种一幕幕从眼前滑过,陈望舒摸了摸头顶的花环,趁着大家背过身的间隙,仰头吻住了谢祉年的薄唇。
谢祉年没有回吻,陈望舒赌气般咬了他一口。
谢祉年很轻地皱了皱眉,只有一瞬,陈望舒还是察觉到了。抑郁症的原因,近些年他小心翼翼惯了,这半年来又被谢祉年养回了以前的性子,不开心的很明显,陈望舒索性借题发挥,“不给亲就不亲,反正这儿这麽多omega,你又不差我一个。”
“不得了了。”谢祉年无奈又温柔,“威胁我呢,老婆。”
“叫老了。”陈望舒推了他一下,“再说都离婚了,谁是你老婆?”
“那就再结一次。”
夕阳晕染着天际,洒下漫山遍野的霞光,馀晖映入湖泊,山色如梦。
光影变换间,一小片夕阳落入谢祉年眼中,谢祉年单膝跪地,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枚刻着雏菊的银戒。花蕊嵌入嫩黄色的碎钻,迎着天光亮闪闪地。谢祉年不会说情话,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後开口时一句也没说出来。
他仰头看着陈望舒,虔诚道:“夏天了,你还愿意嫁给我麽?”
陈望舒凝滞片刻,身後忽然被怼了一大捧玫瑰。阮安安送完就跑,陈望舒只能看到一截飞扬的裙摆。
“说话陈望舒。”谢祉年揉着陈望舒的无名指,“别吓我。”
陈望舒看着谢祉年的眼睛,“你心跳好快。”
“有点紧张。”谢祉年攒了攒汗湿的掌心,温声问:“你还愿意嫁给我麽?”
陈望舒捂着心口,好像心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他还记得谢祉年第一次求婚的时候,他说不够浪漫,不够惊喜。
那时候少年穿着校服,笨拙地学会带给他安全感。
现如今,谢祉年二十六岁了,十馀年里,少年抽条拔节,曾经单薄的肩膀挑起草长莺飞,挑起艳阳明月,挑起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慢慢地,慢慢地,挑起了陈望舒的整个世界。
你本是高山,曲高和寡,好在一路有明月相陪,望舒作伴,方能长长久久。
“我愿意。”
“我愿意嫁给你,早就愿意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