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丽痛苦地想着。
夏娃所说的是多么直率多么明显……虽然很残酷,但句句是真话。
她把自己变成麦克斯可以任意打的性奴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她曾憧憬着自己能够真正得到麦克斯,而不仅仅是为了性欲。
但这只是一场梦,夏娃早就看穿了这一点。
“你在听吗,萨丽?”夏娃问道。
“是的,是的,我在听着。”萨丽应道,竭力把思绪拿回来。
“好吧听我说,尼古拉的确很出色,比我想像得还好。我觉得你该见见他,来吧,加入到我们中间来,我保证你会满意的。我们总是在一起干,不对吗?”夏娃的声音低了下去,柔柔的。
“是的,是的,我们一起干。”萨丽答道,她的身体因为夏娃的话而温暖起来。
“事实上,非常不错,花样无穷,”夏娃以诱哄的口吻说,“你就过来吧,萨丽?”
萨丽的脑子里闪现出撩人情欲的景象:在麦克斯的公寓,躺在那张硕大无比的床上,头上的天花板是整面的镜子,从那可以看见夏娃,看见她自己,还有尼古拉。
“是的,”她对着电话说:“萨丽还要等一下,得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萨丽五点钟去麦克斯的住处,萨丽喜欢听尼古拉弹奏麦克斯的小型钢琴。”
“别担心,亲爱的萨丽,他会在这儿的。”夏娃说,小心地掩饰着得意的语气,“他会弹任何你喜欢的曲子。”
……
日内瓦。
“一直就是这样吗?”弗兰卡问道。
米卡突然离开了他们,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表示歉意。
起先他还饶有兴趣地听着麦克斯讲述一位长笛手的风流韵事,脸上甚至还流露出嘲弄的微笑,后来他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言不地走进别墅里了。
她和麦克斯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开了一瓶酒,都竭力不去理会米卡的情绪。
不过,她脑中仍牵挂着他,想知道他回到工作室去是创作乐曲还是仅仅沉思默想,她想知道他是否会拿她同塞雷娜比较,她很奇怪为什么那些适用于所有人的人际交往的普通礼节对他就用不上。
“是什么样?”麦克斯问道。
“太,太粗暴无礼了。不,这词不甚准确,”她答道,摇了摇头。
“他不是退缩、回避,而更像是把你晾起来,就当你并不存在,他是不是总像这样?还是自从意外事故生后才如此的?”
麦克斯喝了口酒,小心思考着如何回答弗兰卡的问题。
他想起当他试探着问起来米卡的手时,米卡脸色大变,怒形于色。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慢慢答道,“不过是的,他确实变了许多,他现在比过去更冷漠,更孤僻。”
“你和他相识好多年了,麦克斯,”她说着,从沙笼里伸出腿,让它们暴露在阳光下,她觉得和麦克斯在一起很放松,无拘无束。
除了性和性别之外,他们之间还有一种奇妙的亲切关系在展着,这是一种契约式的关系。
“或多或少有十年了,”他说道,“那时我的事业刚刚起步,dIsc-o公司才成立两年,当时公司在巴黎。emI和Rca都对米卡感兴趣,而且都不惜代价拉他加盟他们的公司。”他笑了一下说。
“但是最终他还是同你签约了。”她无法掩饰自己惊讶的语气。
“是的,他和萨丽签约了,”回过去,麦克斯仍然不敢相信他所冒的风险,他所付出的代价,那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
起先他准备拿出二十五万美金与米卡签订终身合约,米卡当时沉思片刻后点头同意了,但是不久便又打电话反悔。
麦克斯不能失去这样一位天才,为了dIsc-o公司能够很快开创出局面,达到事业的巅峰,他只好追回酬金。
最后的协议,是双倍于起初合约所谈成的价钱。
协议达成后,他既轻松又有点恐惧,他特地在马克西姆饭店开了个舞会。
就是在那,他第一次遇见了塞雷娜。
“他是怎样一个人?”她问道。
“乎寻常,无与伦比。”麦克斯答道。
“我的意思是……”
“你知道普雷文是如何评价珀尔曼的吗?”他继续说道,没理她的话。
“他说有许多优秀的小提琴手,其中有不少非常优秀的,但是真正杰出的仅仅是少数,而乎寻常的天才圣手那就更微乎其微了。”他笑着,喝了一大口酒,“那时他还没见过米卡。”
“不过你是问我他是怎样一个人。”他在记忆中搜寻着,但头脑里全是塞雷娜的影子。
他知道他的回答对弗兰卡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她需要更多地了解那个男人,而不仅仅是小提琴手。
但是这两者之间又有多大区别呢?
“萨丽曾经听塞雷娜说过他的故事,”他终于开了腔,“米卡第一次听到小提琴时,还非常小,也许只有三、四岁。他也想要一个,结果他们给他买了个玩具。这是不是一个老套的故事?珀尔曼和梅纽因也有同样的经历,珀尔曼把玩具扔到了床底下,而梅纽因则把它踩得粉碎,”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喝了些酒。
“米卡,嗯,米卡显然是把它丢进了火里。”他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