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烟灰我好玩吗,商言?
商家。
应拭雪蜷缩在被窝里,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他迷迷糊糊地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後是熟悉的脚步声。
虽然比平时急促了些,却依然沉稳有力。
“怎麽烧成这样?”
商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的几分责备里有夹杂了一些心疼。
应拭雪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里是商言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分明,领口处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滑动。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而已。”
应拭雪想撑起身子,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回枕头上。
商言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尖微凉,此刻正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39度多了,这叫没事?”
商言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拨开他汗湿的刘海:
“我取消下午的会议了,陪你。”
应拭雪想抗议,却因为发烧,头晕乎乎的。
模糊的视线里,商言已经转身走向厨房,背影挺拔如松,肩线在毛衣下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他听见水流声,紧接着是烧水壶的嗡鸣。
水开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
应拭雪半梦半醒间,听见杯子杯与大理石台面轻碰的细细簌簌的响声。
他勉强支起眼皮,看见商言站在落地窗前逆光的身影。
灿烂的阳光洒在商言的身上,如蝶翼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他正专注地撕开冲剂包装,手腕上的青筋起伏宛如游蛇。
“咳,商言,这些事我来就好了。”
应拭雪声音沙哑地唤他。
商言立刻回头,快步走回床边。随着距离拉近,应拭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几乎不用细想,商言就知道应拭雪干了什麽。
他今天一定又研究那些药了。
商言单膝跪在床沿,毛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臂。
他俯身时,应拭雪看见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
“喉咙不舒服,就少说话。”
商言看着应拭雪因为生病而眉头紧皱的难受模样,修长的手指抵住了应拭雪准备张开的温热的唇。
“先喝药。”
商言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他左手端着白瓷杯,右手拿着小银勺,轻轻搅动杯中药剂。
勺子与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叮"声,打破了卧室的沉默,也仿佛敲在了应拭雪的心上一般,让他的心酥酥麻麻的。
应拭雪看得入神。
商言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节处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抚摸他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粗糙感,让他不希望那双手离去,想要再多汲取一些温度来。
商言搅动的动作优雅得像在调制什麽珍贵药物一样,优雅矜贵,手腕转动出漂亮的弧度。
热气氤氲而上,在他如蝶翼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给凤眼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在看说明书。”
商言忽然擡起凤眼,正对上应拭雪迷蒙,甚至可以说看他看的痴迷的视线。
那双狭长的凤睛微微眯起,眼尾泛起浅浅的笑纹,存心起了逗人的心思:
“应拭雪,你怎麽一直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