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缪意味深长地看了商言一眼:
“晚上七点,我来接应秘书。”
“不必。”
商言轻声说:
“他坐我的车去。”
应拭雪低头摆弄餐具,掩饰眼中的得逞之色。
计划第一步,成功。
晚上,应拭雪站在衣帽间前犹豫不决。
太正式显得刻意,太随意又不够气势。
最终他选了件修身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如玉,再搭上商言送他的那块百达翡丽,才微微满意。
“应先生,车备好了。”
特助在门外提醒。
应拭雪深吸一口气,喷了点苏缪常用的那款古龙水。
镜中的人眼神倔强,唇色因为紧张而格外红润。
今晚,他要让苏缪明白,谁才是商言身边不可替代的人。
车里,商言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擡,完全不看盛装打扮的人:
“香水太浓。”
应拭雪僵了一下,随即故意挨着商言坐下:
“是你送的那瓶。”
商言终于擡眼,目光扫过应拭雪修长的脖颈和那块显眼的手表:
“摘了。”
“为什麽?”
应拭雪护住手表: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场合不合适。”
商言合上文件:
“还是说,你想向苏缪传达什麽信息?”
应拭雪咬唇。
商言总是这样,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却不点破,像猫逗弄爪下的老鼠。
“我只是喜欢这块表。”
他小声辩解,却还是摘了下来。
商言没再说话,车厢陷入沉默。应拭雪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
剪裁完美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凌厉。
就是这个男人,几天还把他压在床上亲吻,现在却冷漠得像对待陌生人。
太勾人。
日料店隐秘而奢华,苏缪已经在包厢等候。
见到应拭雪,他眼中似笑非笑:
“应秘书今天格外好看。”
“谢谢。”
应拭雪故意走在商言前面,在苏缪伸手想帮他拉椅子时,却转身自然地在商言身边坐下:
“我坐这里就好。”
苏缪不以为然,反而笑得更加玩味:
“听说应先生最近在家独守空房?我的对头就是这样的,认识这麽久了一直没情调。”
“暂时的。”
应拭雪接过菜单,熟门熟路地点了商言爱吃的蓝鳍金枪鱼大腹和海鲜茶碗蒸:
“毕竟是因为和苏先生合作太忙了,才回家少的。”
“不过我可以迁就我的丈夫,只是妻子的义务。”
说完,应拭雪歪头看商言,眼神纯良得像只讨好主人的狗。
商言没接话,只是对服务员道:
“清酒换成乌龙茶。”